Us ones in between

我們之間

Fandom: Jonas Brothers,RPS

作者﹕smallacts

配對﹕Nick/Joe ,Kevin視點

分級﹕NC-17

內容簡介

﹕那一天他醒來沒有聽到隔壁房間傳來Joe在唱歌的聲音,沒有聽到Nick低沉被逗樂的笑聲,告訴Joe繼續追夢吧,追尋成為明星的夢。沒有聽到他的弟弟們取笑彼此這麼久了還沒有放棄夢想成為搖滾明星。Kevin並不驚訝。

他吸了口氣閉上他的眼睛,讓自己沉浸在這樣的失落感之中有好一會,接著才起床走出他的房間,沿著走廊走進那個沒有人的臥室裡,他的懷疑得到了確認。

AU,角色在非原著的設定。

Disclaimer(免責聲明)﹕不是我的。

原文網址﹕http://smallacts.livejournal.com/16904.html#cutid1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翻譯﹕D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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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Kevin Jonas二十歲的那年炎熱夏日的某一天,他在他的兩個兄弟失蹤了的房子裡醒來。

他的父母震驚,狂怒。小弟Frankie嚇到,搞不清楚怎麼回事。

數週以來,他們的親友和相關單位進進出出家裡。他不斷地聽到他的父母表示他們有多麼的困惑多麼地不能理解。他一再地聽到他們對彼此說,對任何願意聽的人說,沒有人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他們都看不出來有什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

他們不斷地說,Kevin總是保持緘默,不斷地點頭回應他們,沉默以對。

他可以看得出來他的父母相信,在他們內心深處是堅信不移的。他們一定可以渡過這個難關,相信他們會雨過天晴一切事情都會好轉,可是Kevin知道那是不可能成真的,不會成真,因為他知道,總有一天他們會一大早醒來時突然發現Nick和Joe已經逃走兩人一起私奔了。他等著看這件事發生已經好幾個月,有時候感覺更像是已經等了好多年了。

那一天他醒來,沒有聽到隔壁房間傳來Joe在唱歌的聲音,也沒有聽到Nick低沉被他逗樂的笑聲,告訴Joe繼續追夢吧,追尋成為明星的夢。沒有聽到他的弟弟們取笑彼此這麼久了還沒有放棄夢想成為搖滾明星。Kevin並不驚訝。他吸了口氣閉上他的眼睛,讓自己沉浸在這樣的失落感之中好一會,接著才起床走出他的房間,沿著走廊走進那個沒有人的臥室裡,他的懷疑得到了確認。

床整理的好好的,就像他們總是會做的一樣,而且還是整理的太過乾淨了,讓Kevin眼裡忍不住涌出淚水,可是他眨了眨眼努力忍住不掉下淚來,轉過臉去。

每個早上只要他能記得的,Kevin會在走去浴室時經過他們的臥室,看到他們的臥室裡兩張一模一樣的床併在一起,別有用心才會這樣做。這是這個家庭裡最顯而易見的祕密,卻沒有人注意到為什麼床會一起併在角落裡,為什麼應該有Nick睡過痕跡的床單卻會很明顯的兩張床單上都這麼平順找不到痕跡。

有一個荒謬的想法,在那片刻從他腦海裡竄了出來。或許他再多想一點的話,如果有人跟他們說過什麼的話……像是只要把手放到Nick肩上,告訴他,他不必這樣做的,他不必如此忠誠地跟隨Joe的每一個行動,或許就可以解決這片混亂,或許Kevin就不用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要面對他們不在家的事實了。

這只是他荒謬的想法,想說如果有做過什麼或是說些什麼的話就可以改變現況了,有找他談過或是不斷的勸說過他,就可以阻止Nick跟隨Joe讓他跟去的任何地方了。

搜尋持續了數個月。不眠不休的幾乎翻遍整個新澤西,在一切可以張貼的地方貼滿了有著Nick和Joe照片的尋人啟示。有數不清的電話和對策會議,Kevin每一次搜尋行動都有跟上,即使他早就心知肚明他們絕對不會找到他們的,除非他們想要被找到。

一般社會大眾普遍都認為一定是Joe的錯,因為他是哥哥所以他理當是那一個要為此負上責任的人,可是Kevin很瞭解他的兄弟,或許比起所有那些局外人編造他們一起逃走的理由都要更瞭解。

他們從來沒有和他分享過他們的祕密,真的沒有,可是有時候還是會讓他看到一些跡象,在他這個哥哥面前卸下戒心的時候。

所以他知道,知道Nicky才是他們最應該要擔心的人,他那以智取勝的頭腦才是要擔心的。Nick的果斷,他的固執,堅定的注意力,讓他可以完善一切可以想像到的小細節。不可能找到Nick Jonas的,如果他不想要被找到的話,而且Kevin想不出他有任何想要被找到的理由,既然他已經帶走他需要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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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們離開後過了半年,Kevin收到一封電子郵件。

只有一句話,簡單的,近乎老套的話,可是讀它卻讓他可以倒抽一口氣。

 

今天看到一些很棒的靴子……想到了你,愛你,抱歉!

在它最下面寫著的是,

ts yb

 

他像是坐在那裡好像有好幾個小時一樣的久,盯著營幕,心跳失速像要跳出他的胸口了一樣。他努力讓他自己平靜下來,想清楚信裡的意思,告訴他自己不要抱以太大的期望,不認為可能他如此拼命想要相信簡單的任何事情。

(ts yb的意思是)Talk soon近期再聯絡,Your brothers你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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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後另一封信寄來,用相同的模式在最後簽名。

這封信更長,閒聊一些沒有提到在那裡的某家餐廳裡吃了吉士漢堡。

Kevin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緊到讓指甲陷進他的手掌上,暗自記住那些話,直到他閉上眼睛時還可以在他的腦海裡複誦出來,好像可以聽到Joe帶著笑意的說話聲傳到他的耳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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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兩個月一封信也沒有收到,Kevin試著不要讓他的臉上每天都會出現期待之後又失望的表情。他沒有把他收到的這些信的事告訴他的父母,也沒告訴他母親為了知道調查進度,在每個星期二仍然會打電話去詢問的探員。Kevin知道不能讓某某人的桌子上可能出現有新的調查線索的檔案夾。

在三月,第三封信寄來,這次很顯然是由Nick寫的。用詞更簡潔,而且比Joe寫的信還要更詳細。雖然更少談到可以供出他們在那裡,或是他們現在的情況是怎樣的線索。這就是Nick,只有交談。告訴他,他們沒事。告訴他,他們愛他。

他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在第一封信裡的那句對不起一定是Nick寫的,那句對不起有更多的含意。只要看到寫了一些真的有說到什麼話的句子,顯而易見就是在說那是Nick寫的,好像他真的簽了名一樣。

Kevin想要回信,告訴Nick他原諒他們了,沒有關係的。他知道任何程度上這都不是他造成的,不是他讓他的弟弟眼裡只有彼此,他知道他們從來沒有故意想要傷害他,他們沒有想要丟下他一個人。他們只是生來就不一樣,他們兩人都是。他盡他所能想要在這個世界,為他們留下一個比較不殘忍不冷酷的地方,可是他們越長越大時,他就知道他們不會留下來了,不會和他們的父親待在同一個屋簷下,不會繼續偽裝是他們的家庭期望,要求他們會成為的那種人。

這不是Nick的錯,對於他出生後說的第一個字是叫Joe的名字來說。從他誕生在這世界的那一刻開始,他想要並且需要Joe就像人需要氧氣一樣。

正如它不是Joe的錯一樣,Nick誕生後讓他充滿生氣,像是他第一次醒來一樣,真的存在和有知覺了,而不是和他們在一起渡過的前三年的人生。他只是在等待著。

Kevin想要回信說他理解他們,或者至少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知道他愛他們,即使在他們心裡有些事,他知道他是絕不會懂的,不能體會的,他還是想要回信,然而寄件人的信址被封鎖住了,Nick另一個不留下線索,另一個完美地處理了小細節。

所以他改為關上他的電腦,離開他的房間,沿著走廊走到他們空置下來的臥室,沒有變動過,他們不在時沒有開燈一片昏暗。他在Joe床上坐下,看向Nick的床。在這最近幾年裡,Nick在那張床上真的睡過幾晚呢?他往昏暗的半空中舉起手,猜測他甚至不需要用上五根手指去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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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十四歲時,他們的母親第一次建議他停止讓Nick每天晚上都爬上他的床一起睡,而是讓Nick睡在他自己的床。從很多年以前他們就這樣做了,這幾年來從來都沒有想過需要顧慮什麼。在那不斷流逝而過的每一晚中,縮在一起,聊天聊著聊著漸漸地入睡,做著相同的夢。

Kevin仍然可以記得他聽到那樣的談話時的情景,他第一次聽到時。那時他正好走進廚房,想要找點餅乾和牛奶吃,他聽到她把Joe拉進隔壁房間的聲音,輕聲地建議他或許到了他們應該要睡在他們各自床上的時候了。他記得Joe回問為什麼,好像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這樣做。

他記得隨之而來的沉默,有點久的沉默,在他的母親在想要怎麼回答時,她好像不知道要如何清楚地解釋,僅僅只是以為對方會聽懂然後聽話的照做就對了。

那一刻,Joe聽不懂好像不是多怪的事。對於Kevin來說不是。不是說Joe是個很難相處的人或是他很笨,他只不過不同,他總是不同,Keven可以肯定即使沒有Nick,他還是會一直這樣子。多數時間,Joe不能理解人們在做什麼。

他對待事情的定義不一樣,重視他們顯然是由於他自己的理由,這就是他常常會被指責行為不當的原因,不會體貼別人的感受,不能乖乖的表現良好。不是他不介意別人的感受,或是不想要好好和別人和睦相處,他僅僅只是常常都不能理解世俗常規是什麼。

為了Nick,他才是Joe唯一的,最重要的規章。其他的規章都無關緊要,其他的都不需要去理解,除非這個指令是為了要照顧Nicky。

Joe的所有行為所遵循的規章都可以歸因於此。竭盡所能地照顧都是為了那特別的片刻,為了讓Nick笑。確定Nick知道那些罵人的髒話是什麼意思,這樣子他在學校才不會被一些自以為自己很酷的孩子們找麻煩。確定Nick有喝足夠的水,檢查他的血糖值,有吃東西。讓Nick玩籃球,直到他筋疲力盡能夠累到不要去擔心下一步要做什麼,這樣他就能安穩入睡,不會花費大半個夜晚在為第二天計畫。

Nick最初被診斷出有糖尿病時,Joe幾乎不讓任何人接近他。他緊張不安,在他們的房間裡來回走來走去,守衛房門。Nick如此瘦小,他們兩人都不能忍受的脆弱樣子,而且他們比以往更加地依附彼此。如果有個轉捩點,某些片刻可以指出來,命名為就是這一點逼他們不得不離開的話,Kevin認為或許就是這件事了。

Joe接管,更加地強勢,只要是和Nick有關的事他都要掌控。有組織有條理的,表現出責任感可以信賴,讓他們的父母很驚訝,然而Kevin並不訝異。他只能假定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這就是Nick需要的,Joe找到方式去做他必須要做的。

所以,沒有人可以挑戰質疑Joe了。他們的父母太過筋疲力盡,太過擔憂了,這樣子反而可以讓他們暫時鬆口氣,在Nick的病情沒有惡化下去時,有時可以離開一下去教堂禱告。他們幾乎是在不知不覺中照Joe的意思做,到了他們精神恢復了才又試著插手,按他們認為Nick需要他們做的方式去照顧Nick。

他那麼年輕就要應付得到新病的恐懼害怕,然而Nick對他們還是面帶笑容,那種笑得很開可是又很空洞的笑。和Joe黏得更緊,而且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話總是會先找他,如果他覺得不舒服需要別人幫忙,也總是會求助於他。

在那之後,Nick開始在家教育,可是他還是有問題時總是會去找Joe,總是和Joe共渡數小時,將他們的頭埋在相同一本的厚重書本上。

Kevin從好幾個月到好多年間不斷地看到這樣的情景出現,看到每天晚上兩張床都會被弄亂假裝有人睡過的樣子,這是對他們父母的小小讓步。然後Kevin在床上躺了半小時後,他會聽到有微微地腳步聲穿過房間,從Nick的床移向Joe的床,(讓他明白了)這些都只是為了要讓他們父母相信他們睡在各自床上的偽裝。

然而Kevin還是很納悶,或許這是現在唯一可以讓他專心想的事了。不知為什麼他是唯一可以看出這些小細節的人,他的父母卻看不到這些顯而易見的細節。直到為時已晚,想要改變情況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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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e十五歲時拒絕再上教堂,在吼叫爭吵了數個月之後,家裡陷入僵持不下的冷戰中,在Joe和他們的父親之間幾乎每一次相處之中。

Nick從來沒有介入其中,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在每一次的爭吵中靜靜地站在Joe後面,雙臂交叉在胸前,一臉平靜。

他繼續和其他家人一起上教堂,唯一的例外是Joe強制要到校上課時,他和Joe才會自願分開……然而Kevin還是會抓到,Nick手掌彎曲撐住下巴,閉上眼睛的時候。

他不是在打瞌睡,他臉上的表情無疑地會被認為是虔誠恭敬,可是Kevin太瞭解那種表情了,所以他知道那不是和神有關的任何事情。是其它的,平靜沉著,幾乎令人敬畏的表情只會在想著Joe的時候才會出現。他看著Joe時是如此赤裸裸又歡欣,以致於有時候Kevin必須要轉過臉去,閉上他的眼睛不要去看如此私人的親密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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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慮到他們現在的情況時,Kevin幾乎想不起來他的弟弟們是分開的兩個人,可是他盡力地提醒自己他們的確是兩個不同的個體。

就像他們對抗的,就像他們活著的每一時每一刻都在否定這樣簡單的事實。曾經有段時間這裡只有Joe,然後這裡有了Nick,一個的到來是為了等另一個的到來。

曾經有過三年的時間,Kevin擁有一個只有他一人所有的弟弟,愛他們,會低下臉笑著看他們的父母。Kevin記得Joe是他一個人所有的時候他是怎麼照顧他的。那只是一些片段的回憶,可是Kevin認為他記得Joe踏出第一步的時候,認為他仍然還聽得到Joe過去是如何叫他的名字,用那種尖聲的孩子嗓音,又大聲又愉快的叫他。

他們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分享衣服和玩具。有那麼多照片,那麼多家庭錄影帶,而這些總是Kevin和Joe在一起,像是他們在世界上沒有什麼需要擔心一樣地開懷笑著。

Kevin希望他可以更清楚地記得,在他孤單地待在這一片靜寞的家裡時,他會很希望可以像是變魔法一樣地清楚想起那些回憶。

希望他可以閉上眼睛,看到他和Joe還是無憂無慮,單純天真的孩提時光,而不是現在會帶著難解神情和隱藏那些不能自己的互相碰觸行為。

回想起來,Kevin納悶Nick有如此年幼的時候過嗎?他不能想起Nick沒有被關照被愛護的時刻。他想不起別的,除了一個安靜嚴肅的小嬰兒,他抓住Joe所有的注意,在他還是個只會呼吸的小娃娃時,就將他迷的神魂顛倒。

這不是說他有曾經希望過沒有Nick。他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他從來都沒有希望他的父母會生了他這一個長子以後就不再生孩子了,而當他們有了Nick時,他沒有不高興,以及後來還有了小弟Frankie。Kevin愛他所有的弟弟,他歡迎他們之中任何一個。然而Nick的到來卻改變了Joe對他們所有人的態度。

Nick的誕生推翻了整個家庭原有習慣的平衡﹔每一個孩子總是會有父母之中其中一人的注意,這是有兩個孩子的幸福家庭,孩子總是可以得到雙親之中其中一人的關愛。

在Nick誕生之後,Kevin開始更常離開家裡和附近的孩子玩,或是去他們父親教區裡家庭之間的聚會。但是一旦Nick學會走路了,他就想要贏得每場競賽。每一場他遇到的任務,每一場比賽遊戲,都有相同堅定的決心要得到勝利。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從未是個好玩伴。

他的勝利是給他自己的,或是為了Joe。獎品和綬帶像是很容易就可以拿到的東西一樣帶回家來,但是那總是那些東西最終的歸屬了。

Kevin越來越倚賴他家庭以外的那些朋友,而Joe和Nick則是似乎滿足於依附彼此,更加親近。他們從來沒有故意要排斥他,可是他從來都不能理解大多數他們說的話,不能跟上越來越艱深的笑話,聽不懂他們在笑什麼。

有時候他會抓到Nick在看他,帶著深思的表情,然而Kevin從不知道那樣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他總是不確定地笑了下,Nick會回笑,不太一樣的笑,那麼嚴肅可以被視為是悲傷,不過已經很近似於了。他搖了搖頭後才又回頭看Joe。

唯一的一次Joe曾經求助於Kevin,是在Nick開始出現糖尿病症狀時,Joe著急又不知所措,只能找任何一個願意聽他說話的人。

那是他們父母真的失去Joe的時候。他去找他們,告訴他們Nick出問題了,他們卻花上好幾個星期才將那些話聽進去,花上好幾個星期才認真看待他說的話,儘管他們知道,或是本來就應該要知道,Joe唯一最重視的是Nick。

但是甚至於在此之前他們的關係就很緊張了,他們之間早就出現裂縫,那就是他們遲早會逃離家的徵兆。

Frankie出生時,Joe已經常常會反抗他們父母了,咒罵的聲音大聲的足以聽的很清楚是在罵什麼。在他們禱告後,(父母)提及那些電視節目他們不應該看的時候,他握住Nick的手握的有點太久了,在那時候全部動作看起來好像無害,只是些天真的舉動。可以預期到的青少年會有的反抗行為。至少大多數來說的話。

Kevin納悶他的父母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想過很怪,全部的細微和不如此細微的Joe明明就是將Nick捲入他的造反之路,可是又為什麼可以做到像是用粉筆畫出界線一樣地只有Joe自己一個人在造反。決不完全地正常,從未表現的很好或是被期望的,即使他們成長於一個最普通最常規的環境。

Kevin想知道如果說他自己是個更叛逆的孩子,有更多可以身為一個值得尊敬模範的例子的話,或許Joe就會走上更常規的道路了。

喝酒或是翹課去學校後面吸煙,偷遛離開家騎車去市中心給Nick買一個新的棒球手套或是他最愛吃的無糖口香糖,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把口香糖偷偷塞到Nick背後的口袋裡。

可是Joe從來都不是個傳統的人,而Kevin也知道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認為他要是有做了什麼可以動搖Joe的事的話,就可以讓Joe不要所有行動的動機都是為了N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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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實際上是他們唯一會需要Kevin的事情,在某段時期來說的話。唱歌是他們生來就會做的事。以家人,一起在教堂裡,在唱詩班裡。唱歌不是你需要去多加考慮,或是選擇的,僅僅就是做就對了。

這讓他們和其他人有所區別,可是他可以唱出Nick所寫的歌時,已經是有點特別的事了。某些被訓練,被這樣教養長大的事情。

Nick聲音支援他們全部,在某段時期,並且就如同往常一樣,Joe是最早接近領悟(對音樂)的那個人。不過到了他十三歲時某一天,Kevin拿起了吉他,這件事開始對他有意義起來了。他勤奮地練吉他,想要學會怎樣使樂器發出像他知道可能發出的美麗聲音,就像Nick聲音一樣地美麗,和Joe合唱時一樣美麗。

他練習足夠對吉他很上手了,有幾年Kevin演奏時Nick和Joe會一起唱歌,這是他們可以分享一起做的事情。但是那些歌總是Nick和Joe的,在這麼久以後,他想到他們時可以想得出來他們這麼做是為了要活下去,為了他們可以生存下去,選擇了離家。

Kevin獨自一人繼續彈吉他,沒有歌聲會回應他,再也沒有聽到過他們一起生活時那樣一起合唱的美麗歌聲。

Nick一直在玩樂器,在他的被診斷出有糖尿病後,繼續唱歌,繼續學樂器,帶著堅定的淡漠的微笑面對他們,然後攀登上一座山之後又去征服下一座新的山。從學吉他,到鋼琴,鼓,小提琴,即使是手風琴他也學,僅僅為了讓Joe開心。

Nick一直玩樂器,他們全部繼續唱歌,可是最終,這是又一件他們不再一起做的事情。又一件只有Nick和Joe他們兩人一起走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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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k和Joe在家的最後一晚,他們睡在各自的床上。Kevin會知道,是因為半夜他在走廊上遇到了Joe,他們兩人都不太清醒,在如同有自動駕駛一樣往浴室走去的路上撞在一起。Kevin咕噥地道歉後迅速退開,可是Joe依舊站在原地,手抓住Kevin的手臂。

他對Kevin笑,Kevin在Joe臉上見過可能是對他最真誠的笑了,而且這不是對Nick。Kevin回笑,Joe對他點了點頭,讓Kevin先走過去,就是這樣了。

然而在他從浴室走回來的路上,Kevin注意到他們臥室的門沒有關起是半開的,好奇又有一點點的關心讓他靠過去查看,為了看看他的兩個弟弟是不是像是他曾經看過的,在更小的時候,他們會在他身邊一起讀樂譜或是一同唱歌,好一會後才漸漸入睡。

他期望會看到兩人枕在同一個枕頭上,但是卻發現Joe單獨睡在他的床上,而Nick也一樣睡在他自己的床上,他們之間空出的空間讓他們兩人和包圍他們的房間變得有多麼地格格不入。

他看了他們一會或是更久,直到看到他的心太疼了讓他不得不轉過臉去,在他背後關上門。

這是三年前,他最後一次看到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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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歲,Kevin完成音樂和教育學位,他和他的一位最好的朋友和他們的寵物小兔子羅傑同住公寓,他有個女朋友,他相當確定想要共渡一生的人。

他有一個很棒的生活,他為此很滿足。每星期日他會搭火車回他父母住處,吃一頓很長的午餐,下午一起下棋和聊天。弟弟Frankie長大很多,就如一個十歲孩子來說長得更強壯了,頭腦聰明不過很活潑,太活潑了,對於所有事情來說。

Frankie從來都不像是Nick那樣如同肩負重任的嚴肅小孩。Frankie沒有像是Joe一樣的哥哥在照顧他,或是會帶他離開不要只窩在自己的世界中,讓他開心,會提醒他還是一個小孩子,但是他一直都有朋友。他(Frankie)看起來更像Kevin,Kevin有時會允許自己這樣想。有一些固定來往的朋友,還有會自己綁鞋帶的正常孩子。

Frankie從來沒有真正地談到過Nick和Joe,不會在他們父母在身邊的時候,不過他向Kevin問過一些他們的事情。

Kevin認為他沒有任何原因要擔心,不用去擔心Frankie可以從Kevin臉上的表情看出什麼。有時候,他的父母會沉默地彼此相視,清楚地看的出來他們在疑惑,想知道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每天仍然感到困惑。

Frankie問過Kevin,因為他的父母對於這件事仍然很脆弱敏感,他們或許永遠都會這樣子。他會問他是因為Kevin年紀大的足以記得他們,幫Frankie回想一些他們還在家時的美好清楚的回憶。他們離家時,他是如此地年幼。

他那時只有六歲,如此地喜愛他們兩人,會像是影子一樣地到處跟在他們身後,得到哥哥們對他溺愛的微笑,還有努力想要哥哥讓他騎到肩上去玩。

Kevin喜歡去回想起那些時光,或許是最棒的回憶了,他們四個人還可以假裝他們全部都是感情很好的兄弟時,沒有什麼事可以分開他們,沒有什麼比起他們一同分享的血緣和親情更加的重要了。

他每一天仍然會想念他們,仍然會用手機檢查他的電子信箱,會在可以使用到任何一部電腦的時候,一天之中檢查的次數多到可能都算不清了。期望可以知道更多,隨便聊到什麼都可以的他們生活的最新狀況,即使他不能參與。

他們事先沒有徵兆﹔有時候一季只會寄來一兩封信,然後突然颳過一場颶風似的,一周內就接連寄來四封信,或是一天內就收到兩封信。從來沒有任何可以預測的徵兆,那不是Nick腦袋裡會有的常規。

他從未回信,因為即使寫了也沒有可以回信的信址,但是他總是會想像如果可以回信的話他會寫些什麼,他會跟他們說什麼,想要問他們什麼。

他會仔細考慮那些事情一遍又一遍,可是在他的心裡,老實說Kevin從來沒有抱以期望過。Nick和Joe逃走了,他們的父母每天晚上仍然為了這兩個不可能期望會再回家的孩子祈禱,Kevin相當肯定他們會一直這樣祈禱下去的。

直到那一天他打開他的電子信箱,不能算是一則簡訊,只有寄送標題上寫著『瑞奇餐廳,二十三街,紐約/星期日下午四點』。Kevin發誓他的心臟為此暫停跳動了一秒,他的手真的蓋到他的胸口上,嘴裡不斷地覆誦那些字。

紐約!他們一直找了三年,而他們卻一直待在搭上火車就可以到達的城市。

他要殺了他們!

嗯,不!他要緊緊抱住他們,直到他們不能呼吸了。不過,讓我們面對它吧,他或許會去一趟的,為了確定他們真的還活著,然後才肯退開讓他們回去他們自己的地方。

天呀!Nick一定長高不少了,他現在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呢?十五歲的他才剛剛顯露出英俊的外貌,在這樣的尷尬裡一吋一吋地長大,每一步都更加地堅定讓你會同意他會成為驚人的成年人。Kevin記得他的雀斑和嚴肅的笑容,他想知道現在Nick的聲音聽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以及Joe。他幾乎暗自笑了起來,想到Joe那可笑的離子燙的直髮和緊身褲子,他的紫色襯衫和那些叮叮噹噹做響的手鐲。Kevin知道,在十八歲到二十一歲之間,仍然還有許多成長空間的,Joe會改變多少呢?

他不想要自己懷有太多期望,可是已經太遲了。他會去的,他會找到辦法的,而且會一直等下去直到他們肯回家,不管要等上多久,即使要他一輩子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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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Kevin實際上認為自己是一個相當低調的人。他喜歡他規律的有計畫的生活,有把握又穩定,誰不想要這樣子呢,可是這不像是在這樣的範圍內會發生的事情,像是他自己決定要在美麗的星期日下午到紐約一趟。

顯然他的室友和女朋友也沒有這麼認同。

「dude(兄弟),在下雨呀!」Zac說,坦白地表現出對壞天氣的厭惡。Kevin對他皺眉頭。Zac那麼嬌貴又不是他的錯,會影響到他抹了髮膠的頭髮。

「你真的確定你不想要等到下週末,我們可以一起去嗎?」Danielle帶著擔心的笑容勸說他。她不是一個愛黏情人的人,她只是知道他常常會迷路。那也不是Kevin的錯。只是剛好他的生物指南針非常的糟不會認路。有時有些人天生就是那樣子的。

他舉起他的手再次重複道,就像他近一個小時以來一直在說的。「說真的,夥計們。我沒問題的。我沒有穿我的羊皮皮鞋,又不是說我會被雨淋到就融化了一樣,或是會出什麼事。我知道我以前沒有去過那裡,可是我有地圖呀!」他強調地輕輕拍了地圖幾次。「所以,真的,不要擔心了!我會去,我要自己去紐約一趟,然後我會回來澤西島的。而且我可以肯定紐約的披薩一定也很好吃的。Okay?」

Zac和Danielle彼此相視而笑,帶著對Kevin溺愛的神情,而這也提醒了Kevin,他有多麼好運可以擁有這樣的朋友和女友。這就是他的家人。

「好的,寶貝。」Danielle吻了下他的臉。

「兄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Zac將他轉過來抱了下Kevin,才又放開手。

Kevin調整了下他背著的斜挎包(郵差包)上的背帶,腳跨出公寓門口對他們揮手道別。

「等我回來時,我會找你們的!」

他們笑得更寬了,向他揮手直到他從視線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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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要坐一段不短的車程,或者看來好像要坐很久。他為此而隨身帶了本書,認為他可以看書來打發搭車時間,可是事實上卻是火車搖晃得讓他都暈得想吐了。至少他可以為此找藉口來罵火車,找些可以事可以讓他分心平服緊張的心情。

他也有帶隨身聽,可是就是無法靜下心來,將那一首接一首播放的歌曲聽進去。這時候好像沒有辦法做任何事,無法聽音樂或是看書,一些可以打發時間的消遣,同時又要準備與逃家三年的弟弟們親人團聚。

一直到約好的十四號,他這一週以來都身處於不安的情緒中,任何事都無法集中精神去做,努力要試著恢復平靜。

他甚至不到一小時就要見到他們了,現在,他勉強地可以考慮一下了。他要說什麼話呢,他們會怎麼回應?他們會抱他嗎,知道要對他說什麼話嗎?尷尬地閒聊,然後再也不見面了嗎?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忍受那樣子。

不能忍受好不容易再見到他們,卻只是讓他們再一次離開他的生命,再一次整整三年見不到他們,或是,永遠都見不到了。他們現在看起來會是什麼樣子都無關緊要了,Kevin這樣下了決定。要他做什麼都可以,他願意和一切作戰,只要讓他不會再一次失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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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餐館很小,從外面看來很老舊,不過Kevin一走進店裡面,他就可以明瞭Nick和Joe為什麼會喜歡這裡了。店裡很乾淨有家庭的味道,唯一的女服務生是個會開懷大笑滿臉笑容的中年婦女。在她把菜單送到他手上時,她叫他這位新來的客人『甜心』。Joe總是對於這種親切的人沒有辦法的。

菜單不壞,沒有特別了不起的菜色,不過光是一整天都可以點到好吃的三明治就已經很讓人滿意了。

Kevin試著決定要招牌全麥麵包還是奶油草莓鬆餅,菜單裡保證是每天現做的。突然有隻手敲了下他的菜單,他推開菜單時看到了Nick和Joe站在他面前。

他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即使他過來這裡本來就是為了要和他們見面,真的見到了面卻說不出話來了。

他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他先前的猜測是對的!Nick現在長得更高了,有寬厚的肩膀和健壯的臂彎,自信的站在那裡,一隻手臂緊緊地摟住Joe仍然很苗條的腰。

Joe頭髮沒有再燙直,比Kevin記得的還要留的更長,在他的臉頰邊放下來有著大波浪的捲髮。他們左手上都戴著一條成對的皮手鐲。

他們對他笑了下,Joe是不確定的笑,而Nick的帶有戒心。

Joe開口。「嗨,Kev!」他在他正對面的座位裡坐下,Nick立即跟進。

Kevin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眼花了,因為他看到Nick靜靜地拉過Joe其中一隻手,將他的手翻過來手掌心朝上,兩人的手十指交握在一起。

他吞了下口水後努力擠出話來。「嗨,夥伴們!」但是聽起來口齒很不清楚。

Nick反射動作般地微笑了,迅速低下頭。「我想你。」他說,好像為他犯下的錯預先準備好的解釋。

Kevin點頭,努力停止自己一直盯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是。」他清了下嗓子。「我也想你們。」他想要說的是,我們全家人都很想你們,可是他不想說這些話來讓他們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要這麼快。

無論如何,Joe臉上的笑還是變弱了。「可是你有收到信吧,是嗎?」他小聲問。

Kevin驚訝會被問到這件事……比他預期的還要問的更直接,比他以為的更加的信任他,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他再次往下看他們握在一起的手,這次看得更明顯,持續得有點太久了。「我有收到。」

他看著Nick收緊握住Joe的手,就他而言,他沒有看到Joe有試圖要阻止他的意思。

「不過,你還是來了。」Nick再一次小心謹慎地回話。帶著試探的口氣。

「我當然會來,你們是我的兄弟。」他沒有意識到,不應該把他的底牌亮在桌上掀給對方看的(讓他們知道你有多在意他們)。這只會讓事情進行的更順利或是更糟,而Kevin認為他最好現在就要看出來會進行的如何。

「你有……你有看我們的信嗎?」

Kevin對Joe點頭。「每一封。我總是看完就刪掉他們,不過,我當然有看完,我只是希望我可以回信。」

Nick看起來有點內疚,不過也只有一會就消失了,換成堅定的神情。「我們必須要這樣做,直到我滿十八歲。」

Kevin可能會笑。他發瘋般暗自想著,試圖想出來有什麼變化,為什麼他們突然願意聯絡他給他見面的機會,可是一直以來他都把這件事想的太難了,所以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簡單的理由。

Nick不再是未成年了。他的生命在法律上已經可以自己作主決定。如果他真的想要,Kevin也不能強迫帶Nick回家的,就算他找來他的父母或是叫警察開輛警車過來載他也不行。

「我不會出賣你們(說出收到信的事情)。」Kevin想要忍住不要顯露出受傷的口氣,卻來不及多想就先說了。

「我們很抱歉要這樣子。」Nick說。聽上去他是誠心說的。

「我只是想跟你們聯絡。」

Joe畏縮,Nick拇指撫摸過他的膝蓋安撫他。他再說了次。「對不起,Kevin。真的很抱歉,可是我們不能冒那個險。」

「這不會是冒險,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可以相信我的。」

「我們相信你。」Joe煩惱,眼帶懇求。「你看,看看現在!」他用他沒有被握住的那隻手在他們之間揮了揮手示意。「我們不是又聚在一起了,不是嗎?而且我們會寫信給你,就是因為我們相信你會想要知道我們的消息。」

Joe聲音裡有些東西讓Kevin暫停了回話,久的足以他可以意識到他們之間相隔了多少時間要追回的。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其餘的怒氣散去。

「Okay,是呀!」他伸手扒了下自己的頭髮。「我可以……我甚至不知道,可以問你問題嗎?」

他們本能地倚靠近彼此,但是他們還是點了頭農意。

「你們怎麼生活?我的意思是說,你們的生活費那裡來,你還有在上學嗎?」他們離家時,Joe再不到一個月就要從中學畢業了,但是Nick還在讀十年級的課程。

「我們找到工作。」Joe回答,聳了聳肩。「我白天在一家咖啡館,大多數的晚上我會在村鎮裡的一家餐廳工作。我找到工作時,Nick差不多也是那時候找到在廚房洗盤子的工作,不過他現在已經回去上學了。」

Nick附和他的話點了點頭,接著說下去。「我努力跟上我離開時的課程……但是我大部分時間還是必須要去工作。不過我現在正計畫要通過GED測驗(美國高中學歷鑑定,給未在學校就讀者考試得到高中文憑)。」

天呀,Nick是Kevin見過最聰明的孩子之一了,而他和Joe這兩個如此有才能的人,卻要靠洗盤子和在咖啡館工作維生嗎,這就是他們現在的生活嗎?不過說真的,他還能期望什麼呢,或許情況可能會更糟也說不一定呀!」

「我們住在離這裡幾條街的公寓。」Joe突然改變話題,或許是想要安慰他。「是一個蹩腳的套房,不過……」他聳了聳肩,眼睛反射性地瞥向Nick。「它就是家了。」

Kevin忙於點頭回應,努力要想出可以回什麼話,不過Nick先救了他,問他。「你怎麼樣?」

Kevin談到他的女友Danielle和大學畢業了正在找尋教職,還有和室友Zac同住。他甚至拿出了他的寵物兔羅傑,在他們的公寓裡各種各樣的可愛照片。他的語調放鬆了不少慢慢地講,他們全部都在笑。

「很棒,Kev。」Joe說,點頭。「你做的很好。」

沉默突然降臨壓迫了下來,有好一段時間Kevin只能坐在那裡找不到話說,看著他的弟弟們,全部都已經長大了。

「你們幸福嗎?」他最後終於問出口了,如果這是最後一次見面的話,那是他唯一需要問的問題。

轉向彼此無奈地笑了下,一另一個人力量的笑,之後他們才又回看他。

他們回答時,仍然可以從他們的聲音裡聽到笑意。「是的,Kevin,我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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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完餐後,走回Nick和Joe所住的公寓,Kevin努力不要被嚇到臉色發白。它離餐館(比起他們說的幾條街)還要多上好幾個街區,而且它有點……讓人會提心吊膽。一樓有裝了鐵窗的窗戶,進入門廳的門是金屬製的。門上有許多凹痕。

他感覺得到Nick在看他,而他回看時,Nick臉上是帶著挑戰的神情,挑釁的氣味飄盪在空氣中。

在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可以說些什麼話之前,Joe先走進屋裡去了打開門鎖。要過度的描述細節的話,就是他們在垃圾車來收垃圾之前強先一步下手,這樣他們就可以得到免費的洗衣店丟掉的洗衣機,放在地下室裡旋轉鈕搖一搖就可以用了球形門柄正好。

他們住在公寓的二樓。玄關有養過貓的味道,不過他們的公寓裡面就聞不到了。Joe一在他們背後關上門,Kevin就清楚的看到屋裡是什麼樣子了。

這是一棟處於不是很安全地區的房子,Kevin沒有被嚇到只因為他是來自新澤西州的人,你必須關於那種事情有一些自尊(再差也是憑自己能力掙來的住處)……這間公寓如此明顯是他們住的,他立刻放鬆了下來。

到處都有植物盆裁,從天花板那裡懸掛下來或是在窗台上,廚房狹窄不過看來功能完備。整個地方很小然而也夠使用了,舒適,適合居住。

整個地方舖蓋了不相襯的地毯,這是間很大的房間,背面右拐彎處有間很小間的浴室。有蓋了張毯子的沙發,一架老舊的電視,在這臨時當做客廳用的房間和公寓裡其他部分,還有廚房分隔開的牆面的角落裡,塞進了一張床。只有一張床。Kevin提醒自己他不會驚訝的,這裡沒有什麼事會讓他驚訝的。

他們尷尬地站在原地,Nick和Joe讓Kevin看過公寓裡面,直到Joe說﹕「要坐一下嗎?我們有……嗯,我們有DVD放影機。」

Nick哼著鼻子說。「最貴的設備了。」

他們分享了可憐兮兮的笑,Kevin只知道他還不想要離開他們。

「當然好呀,你們有什麼影片可以看嗎?」

他們沒有很多的選擇,不過怎麼可能會認為有什麼可以選呢!他們有的大部分是喜劇和一整套盜版影片Joe告訴他是90年代的,不管怎樣,至少還可以看。

他們決定看一些熊的紀錄片,他們解釋說是免費從郵箱裡拿來的,顯然,以前租這間房子的住戶是國家地理頻道的愛好者。

Kevin更喜歡海龜,不過他知道Joe喜歡的是熊。他記得Joe十三歲時,整整有三個月一直在假裝他自己是隻貓熊,朝人們嚷著要他的竹子吃,同時又要假裝沒有注意到Nick被他逗得笑到不能自己。

Nick和Joe在沙發的一邊上擠在一起坐著,看得出來他們明顯的很不習慣有第三人共享沙發,因為他們一直挪來挪去移動位置,試著要坐得更舒適。

Kevin稍微有點坐直,有點太挺起背不會是多舒適的坐姿,手放在他膝上,試著不要去看Nick坐立不安,所以呼吸時會一直往Joe頸部吹氣。最後他們坐定了,Joe幾乎是快要坐到Nick大腿上了,背往後靠在Nick胸前,Nick右手臂摟著他,他們的腿張開,膝靠著膝坐著。

Kevin擠壓地眨了眨他眼睛,想要弄濕他們不要那麼乾燥,將他的注意力返回電視營幕上。他仔細地聽著旁白那標準的英國口音,在談論著灰熊的捕魚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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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之間彼此的信任感回來了後,Nick才有起身在公寓裡走動的動作,他咕噥一些話像是要去做他自己和Joe去學校和工作時要吃的午餐。

Kevin暗自想著這或許是暗示他應該要離開了,可是他沒有辦法讓他自己從沙發上起身,不能否認的是他想要再多留一會,允許他自己可以再次感受到他們分開之前一起生活的感覺,即使這只是透過在一旁看著他們進行他們每晚的日常生活這樣簡單的事情。

Joe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一樣專注地在看Nick,他的臉上帶著淡淡微笑。

Kevin想要跟他聊些話,既然幾乎可以算是只有他們兩人了,可是他又想不清楚要說什麼。感覺上好像有太多他們需要談的事情。

最後是Joe轉過臉看Kevin,他的臉色變得嚴肅,憂愁。「你為什麼沒有試圖阻止我?」

Kevin好像被那樣的問題回擊一樣,不過他放慢呼吸提醒自己,他知道答案是什麼的。他微微聳了聳肩,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如何開始說。「那樣做的話可能只會讓你更早離開。」他實事求是地說。

Joe將自己的拇指湊近嘴邊,輕輕地咬著拇指茫然地點了點頭,好像他同意這是不需要問的問題。「你認為我是很可怕很糟糕的人嗎?」

Kevin想不出這會是隨便問一下的那種問題。無法理解,不得不去質疑這樣的事情。他搖頭。「我只認為你們是不同的。」

Joe笑,有點悲傷又太瞭然於心,微微仰起頭笑了。「對。」

Nick的人仍然處在聽力可及的範圍內,他們之間所出現的距離大多都只是錯覺。而Kevin,斜靠在沙發上,還是可以看到他回從角落裡抬起眼注意他們。他有次序地切著麵包,稍微太過專心於手上的工作。

Kevin嘆氣。「我不能說我真的可以理解,或是我有理解。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會……像你們這樣子需要彼此。可是現在真的也無法做些什麼來改變現狀了。」他伸出手壓了壓Joe手臂後,放到沙發背上。「我不必理解是什麼讓你幸福,那一定有足夠的理由。」

「我們不能回去。你知道的,是嗎?」Joe眼神嚴肅。

Kevin壓了下Joe手臂又收回他的手。Nick走回來和他們一起,滑進他們之間坐到沙發上,往後背靠到Joe胸前。Joe手臂自動伸了過來抱住Nick,手鬆鬆地抱住他的腰,下巴靠在他肩上。

Kevin希望有其它任何話可以說,可是最後他只是點了點頭。「是,我知道會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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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點擠成一團地擁抱道別,Nick和Joe仍然摟著彼此時,他們將他拉近,緊抱他。Kevin想著,算是該說的都說了,然而他還是儘可能緊緊回抱他們。「我愛你們,guys(小子)。」然後才放開手退開。

他們點頭。「我們也愛你,Kevin。」

他們陪他一起走到公車站,告訴他要怎麼回到火車站。他要走開之前Nick交給他一張紙。「那是我們的電話號碼。我們……有時可以打給我們,好嗎?還有……」他匆匆看了一下Joe,他正給他鼓勵的笑。「你有空時,過來看看我們。我們……我們很高興可以再見到你。」

Kevin緊抓住那張紙,如此的緊讓他恐怕會撕破它了。在他可能會做出更戲劇化的回應之前,先點了點頭。「是,我會的。」

他們輕拍他的肩,最後的道別,他沒有再回頭走上公車。

他從車窗看向車外的他們,Nick和Joe仍然還站在那裡,兩隻手握在一起,空出的另外兩隻手舉起,向他揮手跟他道別。

 

 

 

結束

 

譯者後記﹕

雖然作者沒有明確用私奔這個字,不過看內容大家也知道作者說的『跑走了,離家了』就是指兩人私奔了。兄弟私奔……這種用詞讓人會熱血沸騰耶!(看來我病得不清……)

最後的結尾讓人很sad,Kevin看著窗外揮手送他走的弟弟們。

Kevin知道現狀就是如此,可是看到弟弟們為了在一起這樣辛苦的生活,還是不免要感傷吧!現實就是現實,不是光談戀愛就可以活下去的。才十五歲的孩子,不管多聰明還是找不到什麼正常工作 。

大概大家和Kevin的想法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不忍住,再等幾年Nick成年了,兩人也完成學業以後,就算搬出去要幹嘛父母也無法干涉吧!當然這是指要隱藏好兩人是情人的真相。

因為並不是見不到面呀,同住一個屋簷下每天都可以見面呀,也不是被父母抓到了,不馬上逃走就會被拆散。或許作者可以寫篇Nick和Joe為什麼一定要在Nick才十五歲時就私奔 的小說。感覺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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