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sebumps

雞皮疙瘩(重寫版本)
作者﹕graspthethorn
Fandom﹕Merlin(BBC)
配對﹕Arthur/Merlin
分級﹕NC-17
Disclaimer(免責聲明)﹕BBC所有。如果它是我的，這將不僅是十三集連續劇裡面的一個插曲。將會從年頭播到年尾，整年都在播，事故不斷。
註解﹕像以前一樣。只是這次是重寫的版本，因此實際上有意義了也沒有那麼糟糕。哇。:D
原文網址﹕http://graspthethorn.livejournal.com/5338.html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翻譯﹕Duan

--------------------------------------------------------------------------------


「快一點，Merlin！」Arthur大喊。一隻腳踩到了其中一邊的馬鐙上，將他自己給送上了他的馬的馬背上。他應該是要去獵鹿的，可是以他們移動的速度來看，在中午之前看得到森林的話已經算是運氣好的了。

他的男僕倉促地趕著要跟上他，牽出一匹老馬──被閒置在馬棚裡好幾年了。右手抓著韁繩拉著，她腳步有些蹣跚地走過石頭路上，苦惱地嘶叫著。他安撫著她，先用手撫摸了她的右腹安撫過她以後，才攀上了她的馬背。隨即小快步地跟上在前頭等著他的卡美洛王儲。

「你終於來了！」Arthur說道，在馬鞍上坐立不安，為了要更舒適似地手平服過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是什麼讓你要耽擱這麼久？」

「她老了，殿下。」Merlin解釋，撫摸著馬脖子邊。「這麼冷的天氣會讓她的關節很不舒服的。」

Arthur看起來並沒有被這樣的解釋給說服了，揚起了眉無意識地模仿出他父王的表情。他的足跟夾緊馬腹，迅速地往森林的方向出發。在王子回顧要他跟上時，Merlin轉動了他的眼珠子露出了無奈的樣子，然後跟上他。他一手靠在老馬的腰上，另一手抓住裝著Arthur的弓的皮製背包。裝著箭的箭袋之前就被皮帶捆綁背在他的背上了。

Arthur的馬停下來吃著一些長在湖邊的草時，他才趕上了他。湖水的水面上已經結冰了，目力所及的地方都看看得到被灰白色的冰給覆蓋住了。Merlin從他的馬的背上爬了下來，走到在看著冰的王子身邊。

「殿下，有什麼事嗎？你今天早上很安靜。」

「沒什麼，Merlin。」

「你確定嗎……」

「是的，我很確定。就像我非常確定不關你的事一樣。」王子從他的脖子上拍走飛蟲，往天空看了一眼。

「可是你好像有一點……」Merlin試著再問。

「Merlin，我認為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瞪向他的僕人，讓Merlin為此悄悄地退開了幾步。「現在離開我，我要去方便一下。」王子從他的馬上跳下來，大步走到樹叢茂盛的地區。解開他褲子上的帶子手裡掏出了他的分身，一連串辛辣的液體流到了雪地上。

Merlin盯著他的背影看著，顯露出略微受傷的臉色。他的那匹老馬安慰似地舔了舔他的手。

等到Arthur完成了走了回來，他往馬走去。他沿著湖邊走時，突然傳出了劈啪的作響聲，隨即在他腳下的冰層破裂、粉碎！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下滑，周遭的景物急衝過他的眼界。他的身體繃緊，為他的身體要落入冰水裡面做好準備。可是霎那間，他的人並沒有如他所預期地落入水裡，反倒是被拋到了半空中，落到了幾步之遠覆蓋了雪的安全草地上。

他急速地抬起臉看，越過結冰的湖面看向他的男僕現在所站的位置。他正高舉著手臂，張開手指，眼睛發出了金色光芒後瞬息間又隱沒了。Arthur瞬息間認出了這樣的情勢，他急著往後退開，臉上露出了呆滯又震驚的神色，他的背撞上了一棵櫟樹的光裸樹幹。

Merlin眨了眨眼，將高舉的手臂收回了身側時，眼裡的金光已然褪去了。他的臉色如同他頭上的天空一樣地蒼白。

「你……」Arthur口吃，張著他的嘴不能理解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說是什麼事發生了。 「你是個巫師？」

Merlin點了點頭，警惕地，收緊了他的下巴。他慢慢地走向仍然還靠在雪地裡櫟樹上的主人，眼睛和嘴都張開著。Arthur的視線緊緊跟隨著他每一步的移動，像是獵人在盯著一隻在森林綠葉之間行走的鹿。Merlin對Arthur伸出了手，準備要將他從地上拉起來。可是王子忽視他，用著自己戴著手套的手壓到雪地上，站起了身。

「我還真是不敢相信你，Merlin。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嗎？你一直都是有魔法的，而你竟然沒有告訴我？我總是在想你可能有隱瞞什麼事。」他自我解嘲地笑了。

Merlin張開他的嘴，痛苦地。「Arthur……」

「可以打賭你一定會在我和我父王的背後偷笑，不是嗎？」Arthur繼續說著他的狂言。 「玩些小把戲，搞亂所有事和所有人。對於你的行為在破壞規章，心裡可是清楚的很。我打賭就是你引起了農作物收穫降低，還有那一場由水傳播的疾病。那場甚至連Gaius也不能治愈的傳染病，記得嗎？你從這些事上得到了樂趣了嗎，這些事發生的時候，你是不是坐在你的房裡在偷笑？」

「我沒有，Arthur，我當然沒有！我不能相信在我們一起渡過了這些事之後，你還會這樣想。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是個很糟糕的僕人，可是我以為我們應該是朋友或是像這一類的事情了。」

「噢！」Arthur突然大叫。「那就是你為什麼要做這份工作的原因，要做我的男僕？因為你想要藉此接近我，可以暗殺我父王嗎？」

Merlin拼命地搖頭否認，他的眼裡明顯地湧出了淚水。「不，Arthur，我絕不會傷害卡美洛。我絕不會傷害你！」

「好像我還會相信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一樣，你這個巫師。魔法殺死我母后！」Arthur嘶聲吼道，他的臉和Merlin近的只有幾英寸的距離。「魔法是邪惡的，Merlin。這也表明了，你也是！」

他從一臉受傷的魔法師面前轉過身，要走回他的馬所在的地方。這時Merlin伸出手要抓住他的肩。Arthur一股怒氣衝了上來，將Merlin往湖面的方向撞開！他的腳下打滑，往他在碎裂開的湖面上救了Arthur的地方跌落。他的視線和Arthur的視線一霎那間相遇，隨即在他被冰水淹過之前，如海波般湧上來的大量黑色吞沒了他，把他從視界所及中隱沒。

Arthur呆看著，他的腳也僵在了原地。他知道他不應該為此有任何感覺的，Merlin是名巫師，他一返回城堡，就會被處死的。他很清楚他的父王，還有他是怎麼看魔法和Merlin的。那將會是又慢又折磨的死亡；被火燒死，被石頭砸死，或許甚至於是就把他丟在地牢裡面不管他活活 的餓死。是的。Arthur這樣想著，看著湖面上的冰層破洞。如果以這種方法結束的話，對所有人反而比較好。

他轉過臉，小心地走回他的馬。只有馬留在那裡，這指出了Merlin跌進冰水裡的時候，身上還背著他的打獵用具。可是就算知道了這一點，也沒有讓Arthur有所感覺。他的馬從吃著石頭邊長出來的草的動作中抬起了頭，他的手放到了強壯的馬脖子上，輕拍這隻動物的肩。他的腳放到馬鐙上翻身上馬，跨到了牠寬厚的馬背上。

Arthur正要離開時，才突然想起了那匹一起來的老馬。牠仍然待在Merlin剛剛待過的湖邊，讓她很累的腿休息著。他疾步到老馬身邊，伸出手要去拉韁繩時，她後退嘶叫了起來，張大了雙眼和耳朵往後拉。Arthur猛然收回了他的手。(譯註﹕馬的耳朵往後貼時，是有敵意的意思。)

「妳是那裡不對勁了？」他問牠，試著要再去拉韁繩。可是這匹馬突然用後腳站立，揚起了牠的前蹄在半空中踢著。「不要鬧了！」他叫道。「我只是要把妳帶回馬廄。那裡很暖和的。」他耐心，掃了眼四周確定沒有人看到他竟然在哄一匹馬。

他設法把韁繩套到手腕上，拉牠。放鬆了結，讓馬可以活動。轉身，往回走向卡美洛城。在他的速度越來越慢時，才意識到了這匹老馬還是不肯乖乖的跟他合作。

「拜託了！」他手猛拉皮韁繩。「妳為什麼走的這麼該死的慢？」好像接收到他的暗示，馬稍微有些絆到腳，她的馬蹄踏的四周都是滿是牠的踏步聲。「如果妳再不走快一點，妳會被直接送到屠宰場去！」他用著惡意的語調警告著。

這匹馬鬃毛下的眼睛，生氣地瞪著他。Arthur突然想起了Merlin說過了什麼話。『她老了，殿下。這麼冷的天氣會讓她的關節很不舒服的。』他無奈自己竟然想起了他說過的話。

愚蠢的Merlin！也只有他會做的出這種事，明明是要去打獵還選了馬廄裡最老的馬。好像他真的以為如果他們因此而拖延了行進速度，Arthur就會忘記要打獵的事了。

Merlin就是會做這種事的人。Arthur這樣想著。他總是試著避免去殺死動物。終究，牠們只是鹿呀，不是說牠們真的對被獵殺會有什麼感覺一樣。Merlin只是心腸太軟了，人太好了，太友善……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或者任何動物……

Arthur停了下來，他的心跳大聲地敲進了他的耳朵裡。Merlin，一個總是會去考慮怎麼做對所有人都是最好的人。『砰！』。唯一膽敢對待Arthur像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的人。『砰！』。一個太忙於救Arthur，甚至於這不是他的僕人職責應該要做的。『砰！』。這個巫師洩露了 自身重要的秘密，只為了要將他從被冰水凍死的危機中救起……『砰！』

砰！

砰！

砰！

親愛的聖母瑪利亞呀！

Merlin﹗

Arthur立即動起了身，從他的馬背上跳下，穿過樹林往湖面衝去。留意著結冰的湖面可以支撐住他的重量。 他滑過冰面，很小心地，可是他的腳卻打滑了，他以肚子撞到了冰面上，也撞到了他的肺讓他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

他爬到了破碎的大洞邊緣，那裡的冰層是如此地薄，以致於幾乎呈現出透明狀了。Arthur將手臂猛地插入了冰水裡，冰冷的湖水像是燒過他的皮膚時，他痛苦地大叫。他的手指幾乎立即就失去了知覺。他在冰面下撈著，碰到了某個東西。強迫他凍到發僵的手指去抓住它。感覺上好像是布，當他從水裡撈起來時，他看到了是條暗紅色的三角形布。那Merlin總是佩戴著的圍巾！

「Merlin！」他大叫著，手又插進了水裡。盲目地胡亂撈著，直到他碰到了某種更大的物體。他抓住了物體邊漂浮的薄薄東西，知道那一定是Merlin最愛穿的那件棕色短外套。他咬緊牙，將這物體從裡冰水給拖了出來。Merlin被從冰水裡拉了出來，毫無動靜。他的臉色灰白，Arthur想著這種臉色有可能會出現在一名人類的臉上嗎？他的衣服和頭髮滴著水，其中一隻腳穿的靴子掉到湖裡面去了。他顫抖著，手放到了魔法師的嘴和鼻子上，努力要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去感受這具身體是不是還有在呼吸的任何暗示。

就是這個！他的手指感覺到了氣息的吹拂。馬上去捧起Merlin的臉，搜尋他有沒有醒來的徵象。

「Merlin！」你可以聽到我的聲音嗎？仍然沒有回應，可是Arthur可沒有愚蠢得足以在這裡繼續等到他有回應。這名僕人全身濕透，皮膚灰白。如果他不儘快地擦乾身體，回復體溫的話，Arthur知道他會死的。實際上，他或許早就應該死了。Arthur從小就聽過這種事情，那些跌落結冰的湖水下的人，一下就會被凍死了。他曾經聽過他父親的御醫說過，只有蠢極了的人才會在冬季這樣下雨的日子裡外出，任何人都有可能會為此染上病的。這些人最終都死了，他們肺填滿了水，他們窒息而亡。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Merlin身上，現在不行，永遠都不行！

「Merlin，我們兩個都知道你現在沒辦法自己騎馬。」他對毫無意識的男人說道，顯然不在意對方是不是有回應他說的話。「因此我認為一起騎馬對我們是最好的，只有這一次。 如果你剛好醒來的話，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的。」Merlin沒有動靜。

Arthur的手臂環住了Merlin，抱起他來的時候像是抱起一個小孩子一樣地輕鬆。這不是第一次了，Arthur為了他多年來在騎術和刀槍劍術的訓練上所下的功夫，悄悄地感謝了上天。就是因此鍛煉出來的強壯肌肉，讓抱人的舉動變成一項簡單的任務。Merlin比起他來說肌肉太過不結實了，他的手臂和雙腿無力地掛在他抱著他的手臂外。

他小心地抱著他走過了結冰的湖面往湖邊走去，他們的馬已經自行回到了湖邊。把巫師給送到了他的馬的馬背上，他立即頹然倒在馬的脖子上，仍然還是毫無動靜。Merlin的脖子上裸露出來的皮膚，看的到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而產生了雞皮疙瘩的生理反應。Arthur希望那 會是好徵兆……他可從來沒有看過屍體對氣溫還會有反應的。

王子攀登上了馬坐到了Merlin背後，摟住他凍僵了的僕人，將他緊抱到自己身上。他肯定如果從一匹急馳的馬上掉下來的話，對恢復健康是有害無益的。他的腳後跟夾了下馬腹，往回城堡的方向飛奔，拼命地忍住淚水。

那匹老馬，用她凍到發僵的關節盡她最大努力的急奔著緊跟上他們，一邊不時會探頭去舔了舔Merlin沒有穿鞋子的那隻腳。


------------------------------------------------------------------


一旦他們回到了馬廄裡，Arthur從他的馬上跳下，小心地讓Merlin下了馬抱到了他的懷裡。 他將他的馬隨意地留在原地了，仍然都還背負著馬鞍，在這木柵欄圍起來的馬廄內沒有繩子的牽制可以自由的走動。那匹老馬腳步顛簸地走向最裡邊的馬棚裡，她前腳跪下躺到了乾草上，腿在她身下合攏曲著。

Arthur甚至沒有去想要安置兩匹馬，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抱著Merlin，一隻手繞到了他的膝下，另一隻手摟住瘦弱的背。Arthur急步向御醫的住所前進，忽視經過他身邊那些人們對他們的注目和低聲議論。他們愛講就讓他們去講吧！他這樣想著，我才沒有時間去停下來命令他們住嘴。

到御醫的住處沒有花上很多時間。

「Gaius！」他叫道。踢開了門，沒有等待回應就將Merlin放到了他慣常坐的位子上。「Gaius，你在嗎？」

房子裡沒有人，讓Arthur希望他有多注意過御醫是怎麼醫治的，在他生病時老人從這間房子裡的眾多架子上拿了某些藥之類的東西。實際上，他根本就不知道那些玻璃瓶和木盒中是放了什麼東西，而那些又是現在幫的上忙的。與其隨意的拿取藥來吃，倒不如就直接給他的男僕吃毒藥算了。

Arthur決定了，還是倚賴常識比較可靠。一般的常識告訴我們要盡快換掉濕衣服，弄暖身體。因此他迅速地返回他自己的房間，在那裡他可以確定會有張舒適的床，相當大的壁爐和乾淨的衣服。

他剝去Merlin的濕衣服和僅剩一邊的靴子，將他放到了床上。先用昂貴的松鼠毛皮製的斗蓬將他的僕人給包住，然後將被子拉上蓋到了他的下巴邊。

Merlin依舊蒼白又沒有意識。

將大量的木材給丟進了壁爐之後，Arthur最後終於自己設法地點燃了爐火，又添加了數目過多的木材供給火焰，弄暖了房間。他希望Merlin此刻是清醒的，他用魔法點燃起火焰和他自己動手比起來一定更簡單多了。脫掉了他的靴子──這麼多年他自己沒有做過的事──還有脫下他濕淋淋的上衣和外套。

他猛烈地發抖，皮膚在冬天的冷空氣裡發冷了起來。Arthur攀上床躺到了Merlin身旁，在意識到巫師的皮膚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冰冷時，他幾乎要笑了。他將纖細的人兒拉進了他的懷裡，撫摸著他的背，用手來回磨擦去弄暖身體。

兩人就這樣躺在那兒過了一個小時，兩人都沒有從他們所躺的位置上移動過。過了一刻鐘的時間，Arthur他自己開始厭煩了起要，而且只能躺在那裡看著Merlin。這名僕人沒有動靜的臉色只是在嘲笑Arthur的努力；他想念他平常時候的活潑，表情豐富的眉毛和露出牙齒的笑容，那會讓四周都為之明亮了起來。他搖了搖巫師的肩膀，還是沒有得到回應。所以他再一次地，更用力的，將Merlin搖的頭前後擺動。Arthur停止搖動時，Merlin也停止了晃動。

Arthur想要說服自己就算Merlin不會再醒來了，對他而言根本就不要緊，因為他總是可以再找到新男僕，不會夠愚蠢到去為他喝毒酒，還有實際上將設法清理好他的盔甲而沒有讓邊緣有生鏽的人。這時他聽到了咳嗽聲。他沒有注意到它，所以Merlin開始靠著他移動身體時，Arthur的心跳差不多要因為震驚而停止了！

Merlin停止移動，往Arthur胸口上咳出了一口湖水。Arthur太過高興了，以致於他根本就不在意吐水到他的身上。實際上，他確實又很在意。他的被子都被弄濕了。

「Arthur？」 他聽到了，靠在他的胸前，巫師張著半開的眼，視線無法距聚焦。全然是一個頭昏眼花的人會有的反應。

「天呀，Merlin！我以為你要死了。」他將Merlin拉近，用他自己的身體去弄暖這個一臉迷惑的魔法師。

「我好冷。」他眨了幾次眼，以他貼在Arthur脖子上的位置，盡可能地轉動頭看了下四周。「我在你的床上。」

「是！」Arthur點了點頭，在他的喉嚨邊，感覺到了Merlin發抖而打顫的牙齒。

「可是我是怎麼會在這裡的？」巫師問，他的聲音裡聽得出他的困惑。「我記得的最後事情是……」他的語音中斷，身體僵住了。

Arthur為此畏縮了。「對不起。」 他靠在Merlin額頭前說著。他不會──不能，將那些話大聲說出來。他是卡美洛的王儲，他不會向僕人道歉的，不管對方現在是不是在他的床上。「我把你從湖裡拉出來。」他出聲說道。「我就是不能讓你淹死在那裡，好嗎？如果我沒有你，我要去指使誰呢？」

Merlin對Arthur輕輕地笑了，理解他的話中沒說出來的暗示是什麼。他的牙齒仍然還在打顫著，他笑起來只是讓打顫的牙齒碰撞聲聽的更清楚。

「你應該去洗個澡，Merlin，熱水澡。」Arthur說。「你可以借我的衣服穿。」

Arthur有一點半哄著他，Merlin只得不情願地離開了王子溫暖的懷裡。腳步不穩地走到衣櫃邊，他的頭髮仍然還滴著水，他的手腳因為冷空氣和走動起來的血液循環而受到刺激。

他走進了洗澡用的房間，在錫製的澡盆邊停住腳。眼裡滿是好奇地查看。伸出手揮動了下，咕噥了一段話之後，冒著蒸汽的熱水從天花板像是城堡裡下起了熱水雨一樣的落下。 更進一步的揮了下手，輕薄的布簾出現圍住了澡盆。止住了熱水雨落出澡盆以外，淹沒房間地板。如果不先圍住讓他洗完澡後還得清理，他沒有必要不圍住來自找麻煩。

Arthur跟著他走了進來──他手上從櫃子裡拿出了高腳杯裝了酒喝。他靜靜地站在房門口，看魔法師將包住身體的斗蓬脫掉落到石板地上爬進了錫製的澡盆裡。熱水繼續落下，蒸汽像浪濤般翻滾越過了布簾。

「你現在覺得怎麼樣？」Arthur問，拉高他的聲音以蓋過不斷落下的熱水製造出的水聲。

然後有一會兒的沉默，Merlin稍微地拉開了布簾，用著既驚訝又有些被逗樂的眼神看他。

「抱歉我擅自闖入了！」王子繼續說道，幾乎有些羞怯。

「請別客氣，這是你的房間，殿下。」Merlin這樣告訴他，然後又將布簾給拉了回去。

Arthur喝了口酒，透過幾乎透明的布簾研究起Merlin顯現出的黑影。

「我希望你不要覺得，我好像有故意要把你推進湖裡。」

「我知道你沒有；如果你有，你就不會冒生命危險又再把我拖出了湖。如果你沒有那麼做，我可能已經死了。我的游泳技術很糟糕。」他承認。「為此我已經欠了你人情債了。」

「我會做是因為我在意。」Arthur告訴他。「我在乎你！不管我之前是說過了什麼話，Merlin，你永遠都得記得這一點。」

布簾被猛然拉開時，勾住布簾的脆弱勾子發出了卡嗒卡嗒的碰撞聲響。Arthur在Merlin面前脫光衣服站著，他的衣服被丟在放著空高腳杯的地上。

沒有說什麼話，他滑下了水和他的男僕一起待在水裡。將Merlin拉向自己，歡迎他進來他的臂彎裡，將那修長的身軀緊貼上自己的。

Merlin的手摟住了Arthur的脖子，他們的唇貼合在一起，舌頭幾乎是激動地探索著彼此，澡盆裡的水因為他們的動作而搖晃激起了水花。他們的吻越來越熱切，直到Arthur微微地放開，氣息急促需要喘口氣。

他舔過水滴滑下的水痕，一路跟蹤至Merlin蒼白胸上的乳頭，進一步地用他的拇指逗弄著已然硬挺的花芽。然後，他彎下頭用他的舌頭輕輕舔弄那敏感部位，在那皺起的皮膚上繞著。他空著的手溫柔地捧起一邊的臀，讓另一隻手的食指試探向Merlin大腿頂端處。

在他的手包住了Arthur的分身時，Merlin感覺到分身硬挺了起來。他哄著那充分的堅挺，耐心地愛撫著。他的拇指擦過Arthur的分身鈴口上，感受到他的顫動傳到了自己身上。

他們再次親吻彼此，Merlin讓自己被壓到了牆面上，他害羞地輕靠在Arthur那一身陽光洗禮過的身軀上。

他更拉緊Arthur貼著他的身體，享受堅挺肉柱的感覺，知道王子的激動一如他自己的一樣多。

Arthur中斷了吻，咬著Merlin左邊的耳垂，然後是他的脖子，再向他的乳頭，輪流地將他們每一邊帶進他的嘴裡。他的舌頭跟著他的曲線舔過他的肋骨和肚子。被落下的熱水拍打著，仍然還濕漉漉的身體。最後，他在Merlin前曲膝，他的舌埋首於恥骨上的柔軟毛髮中，舔過魔法師分身底部的血管上，將他們給吞沒進他的嘴裡。

爆增的快感讓Merlin將身體往前推著，手指撫摸Arthur濕淋淋地頭髮。感受到他的舌頭溫柔地向下舔過他的球囊，滑過他跳動的軸。

Arthur嚐著Merlin頂端滲出的黏液，用兩手按摩他修長大腿上的肌肉，他的舌頭此刻忙於腫脹的肉柱，暫停了對濕潤的裂縫不時的探查。Arthur保持這樣過於講究的探索行為時，Merlin的背緊緊地靠在牆上，將自己往那狂喜更加地推近。

他將他的腿稍微地張的更開，允許對方可以更接近他最敏感的部位，Arthur如此巧妙地運用舌頭和手指時，他的身體只能顫抖著。他可以感覺到越來越強烈的快感，緊抓住王子的肩。Arthur更集中攻擊時，他扭動著自己的臀。咬緊牙，他感覺到Arthur的技巧正將他推向高潮。

Arthur退出了一會兒時，Merlin幾乎失望地喊出了聲。但是這只是暫時的，晚一點他又在他的雙腿間感覺到了舌頭。Arthur移動得更急切了，既然他已經意識到了他的僕人的釋放越來越近了──可是，儘管他現在感受到的快感，Merlin還是想要更多更完整 的。想要那堅挺可以進到自己的身體裡面……想要在身體深處可以感覺到Arthur真的很滿足的證據，然而他卻先向包裹住他的快感投降了。熱度從他的雙腿之間傳播開來，穿過他的腹部上升到他的胸，直到他的臉也顯露出了粉紅色的熱潮。

Arthur舌不停地磨擦過他的鈴口，高潮的第一波穿過他時，Merlin大叫著，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發抖。

他感覺到Arthur緊抓住他的臀，他的大腿。『天呀，那雙手的力量。』那樣的知覺在他身體裡散播開時，Arthur抱住他支撐住他。他滿足地喘著氣，落下的水在他硬挺的乳頭上彈起，然後滑過他顫抖的身體。Merlin的種子在Arthur的下巴上閃著光，無疑地像是落下的水激起的水花一樣。

他閉上眼睛，想要這樣的狂喜繼續。

而確實也是如此。



-----------------------------------------------------------------------------



Merlin醒來時，可以聽到Arthur在他身邊低沉的呼吸聲，感覺到這個出身高貴的男人，胸口溫和地起伏著。更靠近王子，把他自己緊貼著Arthur，允許自己的手撫摸過他的大腿。

Arthur微微地動了，Merlin暗自竊笑，一隻手肘支援住他自己，低著臉看王子的睡臉。

他們的親熱太過激烈，讓他們倆人都筋疲力盡。還有他只要一移動身體，就可以感覺到他的雙腿之間，還有Arthur留下的黏液。Arthur從落著水的浴盆裡將他給抱了出來，用條毛巾包住他像是父母把孩子包起來似的那般容易，他已經對他手臂裡蘊藏的力量覺得很吃驚了。

他做愛是那麼地狂熱，根本就是瘋狂，然而那只是更增強了Merlin得到的快感，還有他也回報了對方相等的激情。在那樣狂熱的行為中還會有柔軟的一面，幾乎是很不相襯的。 看 捱 在Arthur的人格裡，無私的那一面似乎是自然而然的存在著。

那將會是無數的夜晚之中的第一夜嗎？

Merlin一點也不像是大多數人會期望中的，那麼單純。他過去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過，他和他們同床共枕，知道這種事沒有什麼，不過那是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那些人對他而言毫無意義。他和他們在一起，過了一晚或是兩晚，不過他會決定他們對他沒有什麼意義。

可是Arthur很重要！這個男人，對他來說仍然是那麼難以理解的──重要。

Merlin撥開落到他臉上的頭髮，然後轉過自己小心地下床，不要吵醒Arthur。欣喜的是Arthur的房間裡很暖和，他仍然光裸著身體直接走向起居室裡，拉出了Arthur櫃子上的其中一格抽屜，從中拿起了一枚舊黃銅釦。Merlin皺著眉集中精神，設法將釦子變成了一個杯子。他拿起桌子上裝了酒的酒壺，低聲呢喃了幾句話後，將倒進杯子裡的黑色液體
轉換成牛奶。

他大口地喝著，只有壁爐裡的火透出了光照著他。那溫暖讓他笑了，伸出手讓杯子中的牛奶加熱，然後轉身腳步不穩地走回Arthur的床。

Arthur在Merlin返回臥室時，起身坐在床邊。

「你還好嗎？」Arthur問。

Merlin的心思回想到前一天發生的事，他問了相同的問題，結果只得到了怒氣沖沖的回應。他決定不要直接面對去做出可能不利的回應，理解在他們之間的沉默所包含的默認，不要提及前一天發生的爭吵。對於Arthur的詢問，Merlin點了下頭。「我很好。」他這樣回他，舉起裝了牛奶的杯子。「只是很口渴。」

Arthur向後躺回床上，用他的手輕拍了下被單，清楚的示意Merlin回來和他躺在一起。他依照他的意思躺了回去，Arthur將他摟進他寬闊的臂彎裡時，他偷偷地笑了。

「我以為你丟下我了。」Arthur笑著說道，Merlin感到那強壯的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頭髮。

「我為什麼要那樣做？」低喃著。Arthur將他拉的更近，親吻他的額頭。他感到Arthur的手滑到他的背，捧住了他其中一邊的臀，按摩著那邊光滑的肌肉。他又激起的分身貼在Merlin的腹部上。

魔法師緊貼著Arthur，專注地看他的臉。「你知道嗎？」輕聲說，一只手延著光滑的臉頰游移。「我認為我現在理解了黑寡婦蜘蛛為什麼會在交配之後吃掉他們的伴侶了。」

Arthur揚起了眉露出困惑神色，在Merlin的手指滑到他眼角時，緊閉起他的眼睛。「那是什麼呢？」他用同樣平靜的語調回應。「是因為我如此毀滅性地英俊，以致於我實際上像是可以食用，是嗎？」

「不是。」Merlin笑著說。「是為了在對方睡著了會開始打呼之前，先阻止它。」他滾過去的姿態太過不自然了，偷偷地笑著。Arthur被公然侮辱似地，試圖拿起枕頭要打他。


----------------------------------------------------------------------------


隔天早晨，Arthur在Merlin之前先醒來了。在Arthur將他的手臂從他的男僕身下抽了出來時，Merlin微微地抽動他的鼻子。天色仍然還很早，太陽還沒有完全地出現在天空中。Arthur注意到了，從他盯著窗子的木板條之間可以窺見的，紅色和橙色交織的早晨天空。

「要下雨了。」Merlin困倦地咕噥著，翻過身，頭靠在支撐起的手肘上。

「你怎麼知道？」Arthur問他，回頭看向他躺著的床。「這是……」他的音量降低了。「……和魔法有關的事嗎？」

Merlin笑叉，從鼻子哼出了氣。「不是的，Arthur，這只是很普通的常識。」Arthur茫然地看他。「說實在的，Arthur，如果你連紅色的雲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的話，你要怎麼管理一個王國？」

Arthur眨了眨眼。

Merlin嘆氣。「『晚上是紅色的，早上就會是灰色的，在旅行者的旅途上。但是晚上是灰色的，早上就會是紅色的，雨會落在旅行者的頭上。』」他用著唱歌的聲調說道。「如果這不是在指『早上就會是紅色的』，那麼我就不知道還會是指什麼了。」

Arthur對魔法師笑。「你怎麼會知道那種事的？」 他探問，走到他的床在坐床邊坐下。

Merlin坐起身來，他的手臂因為撐住手肘的姿勢而在變換動作時有些晃動，他的胸口發悶。「我不記得了。」聳聳肩。「我想一定是我母親教過我。這一類的事情對於住在鄉間的人是很重要的。你沒有城堡保護你可以抵擋天候變化的時候，你就得必須提前有所準備。」

「說到了要提前做好準備，我期望你今天沒有什麼事準備要做的。」Arthur告訴他，往他的臉上探查，注意到緊張的眼神和他過於蒼白的膚色。「你得待在床上，我會去找Gaius過來看你的。」

Merlin臉色扭曲。「他會過度照護我的，Arthur。非常過度。」

Arthur表示同情地輕拍了他的手。

「我不想要被溺愛，我有我需要去做的事。」Merlin一邊說著，他的腿也一邊從被子下面伸了出來人站起了身。他身體站不穩地抓住了Arthur的肩。

「除了整理我的床和打掃我的房間以外，還會有什麼事？」王子以開玩笑的語調說著。 Merlin抬起了一邊的眉，用手指戳著Arthur的胸口。「Merlin，你要講道理一點，你連站著都很勉強了！」

「那麼，殿下。」 Merlin說，對王子咧嘴一笑。「看起來像是你必須得背我了。」

Arthur笑，將Merlin轉過身，抱進了自己的臂彎裡。「如你所願！」他說道，然後才又讓他的僕人站回了地上。「不過首先，Merlin，我建議先穿好衣服。」

等到他們都穿好衣服了，吃了不算豐盛的甜麥片粥早餐之後，Merlin揮了手透過施了魔法去整理好亞麻布的床單，向看的入迷的Arthur證明了他有魔法。然後兩人走出了王子房間，往馬棚而去。

「Merlin，我們在這裡做什麼？」Arthur問他。

「我要清理Clemence的馬廄。」Merlin輕聲回答，沒有多加留意就踩過了圓石路上的小水坑。 Arthur則是閃避過了，試著保持他靴子的清潔和乾燥。他知道Merlin會認為他這樣舉動很孩子氣又無聊，然而他會這樣做只是因為如果弄髒了靴子，就意味著他的男僕又需要再次清洗他們了。在前天他差一點就掛掉的遭遇之後，讓Merlin可以喘口氣不必清洗他的靴子，是他此刻能做到的全部了。

「Clemence？」Arthur困惑地問。

「那匹馬，我昨天騎的那匹。記得她嗎？有關節炎的那匹老馬。我要去把她全部的乾草換成新的，將地板上給打掃一下，清除掉蜘蛛網，就是這一類的事情了。我們的腳有穿靴子走在雪地裡都會發凍了，她一定會更不舒服的。」他打開了沒有掛好門閂的門走了進去，走過去搔了搔Clemence的耳朵。「我會讓這裡舒服地像是國王待的地方，或是女皇……妳等著看呀，Clemence。」

「可是為什麼要這樣做？牠只是匹馬，Merlin。她甚至於不會注意到的，更不用說會知道你的苦心或是謝謝你。」Arthur抱怨。

「她老了。」 魔法師溫柔地說道，嘆息著笑了。「我懷疑她還有多少時日可以活，這樣冷的天氣一定讓她的關節更加的難受了。我只是想要盡我所能地讓她好過一點，在她仍然還在這裡的時候，讓她可以舒服一點。」

「心腸很好，Merlin。可是為什麼不轉而去照顧可以好好活著記得你對牠好的馬？」 Arthur朝王室成員的馬匹待的馬廄方向點了點頭示意。「如果你想要的話，你可以去奉承我的那幾隻愛挑剔的馬。根據情況來看，他們每周會被清理兩次。那些事情你僅僅只要做個幾次，等到春天來了，他們或許會相信你到足夠讓你可以騎他們了。」

「可是，那不是你自己應該在耶誕節做的事嗎？」Merlin問，歪過他的頭，張著那逗笑他的眼神。「你還會期望做那些會得到回報的事嗎 ？」

Arthur嘆氣。「好，如果你要讓你自己累的半死去鏟馬廄裡的馬糞的話，那麼就請自便繼續做吧！你不要期望我會幫你；這是你自找的，你就得獨自去面對它。」他轉身準備走回溫暖的城堡。

「可是如果我需要你呢？」Merlin在他身後喊著。「我病了，記得嗎？我可能會眩暈，然後跌倒一頭栽進了水槽裡。一旦這種事又再次發生了，你不用保護我免於溺水嗎 ？」

Arthur停住腳了，轉過身面對他，瞪他。Merlin笑了。「好，Merlin。如果你需要我，我會待在這裡的。」Arthur惱火地答應，走了回來倚靠著穩定的牆站著。王子試著要避免靴子沾上了糞土的時候，那匹老馬將他給逼到了角落，流著口水的馬嘴竊笑了起來。

「請試著不要需要我……可以嗎？」




結束
　

譯者後記﹕
作者後記提到她同一時間在寫的小說。和這篇小說沒有多大關聯，在這裡就不翻出來了。

布簾的部份翻譯的有點掙扎，就是指浴簾，可是中古時代應該沒有『浴簾』這詞，所以翻成浴簾就太現代了。
還有翻成中文才發現中間部份很色，看英文時沒覺得這麼色的呀？所以是中文用詞比英文還情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