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hings Lost
失去的東西
作者﹕ptw30
配對﹕麻見/秋仁
分級﹕NC-17
涉及原著劇情﹕可能有涉及原著劇情;設定在「Escape and Love」之後發生。
Disclaimer(免責聲明)﹕人物角色屬於Yamane Ayano,不是我的。
作者註解﹕我通常不會給警告,因為每個人從同一個故事能夠接受的都不同。不過,這個故事是如此不同於我通常寫的小說,所以需要先給個警告。這篇小說(很可能)會很抑壓。這就證明了,是的,我可以寫很不安又焦慮的小說的。抱歉了,伙計們……就像往常一樣,特別感謝eprime願意當第一個被這篇小說折磨的人,還有修改我的順序和排版,以及我的其他錯誤。: )
原文網址﹕http://ptw30.livejournal.com/19870.html
翻譯﹕Duan

授權﹕已得到作者許可,就不公開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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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將近一年後,秋仁才能感到自在的走進Sion俱樂部裡的麻見辦公室。他轉過身舉起姆指指向門外。「哇!桐嶋剛剛告訴我,不要打擾你。通常他說話不會那麼直接的,我應該要擔心發生什麼事了嗎?」

「午餐取消了。」麻見說著站起身,把他桌上散落的一些文件給收集在一起。「我有些國際資產上的事情需要我立即處理。」

「所以午餐約會取消,你也沒有辦法自己吃午餐囉?」

「兩者都不行。」

秋仁嘆了口氣,把一個布袋放在麻見現在已經清乾淨的辦公桌上。「我過來這裡就是要拿這個給你,應該也足夠桐嶋和Suoh吃了,如果你們在飛機上還有時間吃的話。不管怎樣,功聊到說要和高戶一起去看電影,我可以去找他們。等你空閒下來時,再打電話給我吧!」

秋仁把他抓過來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往門口走去時麻見回他,「也許你可以改變地點。邀他們去我們家,叫些壽司來吃。」

秋仁不自覺緊張的肩膀僵住了。「所以這是要去出差嗎,哈?你要離開多久?」

麻見用力蓋上他的公事包,嘆了口氣,眼睛看向秋仁。「我不知道。」

秋仁深深吸了口氣,恐懼讓他的胃都要為之發疼了。當麻見說『我不知道』時,是在說他不知道他回不回的來。

秋仁衝上前,摟住麻見的脖子,從男人嘴上偷得了長長一吻。等到他不得不從溫暖,有著熟悉薰衣草和蜜茶香味的身體離開時,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盯著麻見總是繫得完美的領帶。

「試著……試著在他們開槍打你時,先出手幹掉那些壞傢伙,好嗎?」他吸了口氣後,鼓起勇氣去直視麻見疑惑的眼睛。「還有……我愛你。」

麻見眼裡有某些什麼改變了,可是還是讓人看不出是什麼。秋仁真的不期望會有回答,從香港回來後再也不需要的回答。他知道麻見對他是什麼感覺,而且男人在退開前溫柔的吻也是這麼說的。

「秋仁。」

麻見在秋仁走到離門口只有幾步之遙時襲擊他,並且這個吻更加霸道,更加的佔有欲,強行進入秋仁的嘴裡,和他的舌頭相互交戰,發現了秋仁自願投降於他的情感。

等到他們結束了吻,秋仁喘著氣笑了,擦了擦溢出到他臉上的唾液。

「是啊,你也是。(你也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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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見不能準時赴晚餐之約,可是他傳了簡訊過來說他要晚二十分鐘以後才會到。秋仁一臉有所思地看著手機上的簡訊。

開會又要延遲了,總是工作優先。

沒有道歉,然而這就是麻見隆一會做的。這個男人一生從來沒有為任何事道歉過,有,但是不多,像是他晚起時留下吃完早餐的髒盤子,或是他的西裝衣領上沾到了血,或是在他們的結婚週年紀念日的晚餐上遲到。

秋仁嘆了口氣,揮手示意服務生過來。結婚一年後,這已經變成常規了,不過這可沒有意味著他就不會生悶氣。麻見是個身價上億的黑道老大,忙的幾乎是全世界到處跑。然而秋仁卻坐在這裡,獨自一人,就像是個乖順的家庭主夫一樣等著他。

都是胡扯!

秋仁冷笑,用力地蓋起他手上的菜單。自從他們的結婚以來,他早就學會了要適應麻見的無禮,而他會繼續採取相應的行動,直到那個男人肯在他的手機裡記錄此項行程提醒他自己。

秋仁忽視如此做的事實,或許這也算是家庭主夫會去做的行為。

「所有菜單上有列出來的都來上一份,麻煩了。」他對服務生說。

「先……先生?」

「你聽到我說的話了。」

服務生不再質疑,鞠了個躬,急急忙忙離開往廚房走去。秋仁看他走開,往後靠坐在椅背上。他隱約的知道是什麼拖住了麻見,可是他也知道麻見絕不會告訴他全部的事實的。哦,他說了些類似開會還沒結束,或是有生意夥伴對於先前的協商不滿意之類的,可是秋仁不笨,麻見也知道。

秋仁突然插話,「所以你把他們惹惱到氣得對你開槍嗎?」

如果麻見心情很好的話,那就表示對方並沒有開槍,他會笑著抓住秋仁的手安慰的說,「他們的槍法實在太糟了。」

如果麻見心情不好的話,那就表示他們真的開槍了,他會再叫一杯威士忌,啜飲之後咆哮,還是會說「他們的槍法糟透了。」

可是,他們從來沒有交談過比起那些更深入的話了。而且,只要想到他差一點就失去眼前這個男人,秋仁的小小一個部分又被嚇死了。然後,他的另一部分想知道的是,有多少其他的伴侶會像他一樣,枯坐在這裡,空對著對面的空座位。他們的有錢丈夫,再一次的沒有坐在對面。

他冷哼了聲,伸手去拿清酒。

是他自願要和這個惡魔結婚的。

另一隻手伸了過來拍掉他要拿酒瓶的手,一身古銅色皮膚的男人,穿著打了領巾的高雅西裝,梳的一絲不茍的金髮和壞壞的嘻皮笑臉。

「你今天看上去很漂亮,麻見先生。是否介意由我來招待你,直到你的丈夫到達呢?」

 

他的肩膀緊張的瞬間僵硬了。儘管秋仁和Dracaena俱樂部這位經理初次見面的經驗並不愉快,Sudoh最後還是成為友善的同伴,出現在很多次秋仁被迫以麻見的丈夫出席的社交場合上。並且更好的是,他是那些人中的年輕臉孔。雖然Sudoh還是年長了秋仁四歲之多,不過比起大多數黑道的頭頭們或是流氓都要年輕許多,而那些傢伙們(黑道)在私底下時一定會聊到一些男人的話題,像是那個人才是床上功夫最好的。

雖然秋仁知道事實是什麼(誰才是最好的),而Sudoh這個人心裡認定誰是最好的,也不過是來自於他自己的幻想,他想像麻見一定是最好的。

秋仁嘆了口氣,示意他在對面的座位坐下。「謝了,Sudoh先生。有些人作陪也不錯。該死的誰知道隆一還要多久才會到?」

Sudoh喝了口香檳,手放到桌面上,臉上浮現出得意的微笑,他的手掌裡正抓著一把槍。

「或許會比起你想的還要花上更多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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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吻就是讓麻見垮台的原因。

不管電影Pretty Woman(電影麻雀變鳳凰)裡面是怎麼演的,麻見知道妓女要吸引客人會怎樣的吻……雖然他從來沒有告訴過秋仁那種事,而且吻本身也不是性行為中最親密的部分。然而,那個吻……他從秋仁的唇上偷到的吻。那時男孩跪在他面前,他被皮帶綑綁在背後的手腕,剛好就靠在他的屁股翹起的圓弧曲線上,從仍然單純的眼睛流出的淚水……擄獲了他的心。那毫不掩飾的情感,熱切的需要和倔強的外表有著那麼大的衝突,伴隨著他激烈的抵抗冷酷的他,想要男孩和他一起淪陷。

然而,相反的秋仁卻已經感染他了。現在他走進他排名第二最賺錢的俱樂部……Dracaena……準備要處理第一次Sudoh膽敢叫人毆打秋仁後,他早就該處理的事情。他沒有殺死那個人,還不都是為了顧慮到他的情人的感覺。男孩不知怎麼的設法發現了他和Sudoh的共同點,結成友誼並且原諒了那個小賤人。而麻見無知的忽略,以為這只是秋仁像往常一樣再度收服了另一個人的心。卻讓麻見現在收到了一通從Sudoh那裡打來的電話,附帶了一張秋仁塞住口被五花大綁的照片,威脅麻見在隔天早上之前不把他擁有的全部帝國換成錢來贖他的話,他將會被碎屍萬段死得很悽悽慘慘。

此刻才剛剛過了午夜十二點。

他忽視了一個事實是,如果他準時赴約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不!他的背靠到牆上,他改正自己的認知錯誤,掃視了他的組織裡這些對他宣誓會對他效忠就會效忠到死的手下們。這件事就算不是現在發生,也會在下星期二發生,Sudoh和秋仁預訂的午餐會上。也或許甚至是他們已經在一起一年了,也會有一些其他的雜種冒出來綁架他想要發號施令來得到好處。只要秋仁和他在一起,麻見繼續做他的日本地下皇帝,他們的生活永遠都會有危險相隨。

「麻見先生。」桐嶋尖銳的聲音劃破他沉浸的深思中。「Souh現在已經到Sudoh的辦公室了。沒有高羽君人在那裡的跡象。下一步他會檢查監視器錄到的。」

「讓我們試試看不同的方法。」麻見開了兩槍,解決掉最後一個叛徒。他和桐嶋迅速的走過被躺在地上呻吟的男人,弄得血跡斑斑的走廊。然後他們抓起第一個抓到的人,把不斷扭動的男人推到飛濺成血紅色的牆上。

麻見沉著的從他的口袋中掏出淡菸,優雅地點燃香菸時,桐嶋被迫要由他來舉槍制住男人。

那個人懷疑的看著麻見,即使桐嶋問他,「Sudoh Shu現在人在那裡?」

「我……我……我不知道!」

麻見從他的嘴裡拿開菸,讓煙以一致的速度快速的打轉裊裊上升。

一計重重的耳光,或是桐嶋的咆哮聲也沒能讓麻見如此有男人魅力的舉止有一絲的動搖。

「問你話你就回答,要不然麻見先生會很樂意做一些比起切掉你的手指更有趣的事情。」

麻見丟掉香菸,慢慢地,故意的,用他皮鞋的鞋尖去踩熄它。讓男人不安的扭動掙扎了起來

「Oh-kay!Oh-kay!」那個人氣喘吁吁,對桐嶋求饒。「我……我不知道Sudoh全部的計畫是什麼。他只說他找到一個方法可以統治東京,而且他說必須要利用麻見先生,可是他從來沒有說過竟然是要威脅麻見先生。」

「所以你不知道高羽君被綁在那裡嗎?」麻見冷冰冰的聲音比桐嶋的更恫嚇人。

「不……不,先生!」

「那麼留你還有何用?」

桐嶋扣下扳機,那個人就此跌到了地上,用新的紅色染紅了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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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仁在他的位子上坐立不安。他仍然還沒有被綁住,為此他暗地裡感謝Sudoh(忘了要把他綁起來)。 儘管那是麻見喜愛的癖好之一,他還是很討厭被綁緊到足以玩那種遊戲。現在相反的,他往後緊靠在椅背上,對他眼前的食物碰都沒有碰一下。

「哦,不要這樣嘛,麻見先生。」坐在對面的Sudoh用誘哄的語氣說道,揮動他手中夾著一塊鮪魚的筷子。「在我成為他的妻子之前,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最好趁你還有機會的時候,好好的享受一下你還是東京最有權勢男人的妻子吧!」

秋仁回頭望了一眼,看到這間私人包廂的門口換了新的保鏢站崗,嘆了口氣。「隆一不會為了我交易的,Sudoh先生。他真正的老婆是他的工作,而且他愛她遠勝於我。」

Sudoh把他的鮪魚蘸了一下醬油,放到他的嘴裡,故意讓秋仁看到他慢條斯理的用牙齒撕裂魚肉。這種舉動比起秋仁以為的可能還要更威嚇他。等到Sudoh吃完,把他擦過嘴的餐巾隨意的扔到他的大腿上。

「麻見先生,雖然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閉上你的嘴少說那種廢話吧!你的丈夫千里迢迢的跑去香港,就為了從飛龍手上搶回你。毫無疑問的他也會為了你,交出幾百億元和他的帝國的。 」

「喔……」他陰險的笑出聲。「……他可能還是對此會有疑問的,可是他還是得交易。為什麼呢,我想不出來耶!」有一會他用著不屑的眼神怒瞪著秋仁,像是想要就此解剖開他一樣。「不管你現在穿的衣服有多 麼昂貴,不管你發起了什麼所謂的慈善機構,你仍然什麼也不是,只是一個被盛裝打扮好的年輕玩物。」

「而你是什麼呢,除了是隆一連試吃一下都沒有興趣動口的賤人以外,什麼也不是。」

Sudoh從他的座位上猛然的站起身,秋仁還來不及閃開就感受到手槍柄往他揍了過來。他嘶聲喊痛,抬起手摸到嘴唇邊,摸到了一點點血。這時他竟然還發現情勢很好笑似的冷笑了起來,臉色越來越陰沉,就如同從麻見那裡學來的一樣。

「隆一不會為了已經被損壞的貨物交易的。」

Sudoh慢步過去,在桌子邊坐了下來,手指扣在他手槍的扳機上,把槍擱在他的大腿上。他伸出手,秋仁以為他又要打他,直到他用那雙細心保養的手指滿不經心地擺弄秋仁的長劉海,用彎曲的指關節滑過他溫暖的臉頰。

秋仁懷疑的看他。「你想要什麼?」

「毀了麻見先生!」Sudoh簡單地回答,好像他只是在跟服務生點他的飯後甜點要吃什麼一樣。他靠過去,槍口壓到秋仁的鎖骨上,他的嘴強迫的親吻秋仁,用他的舌頭誘哄秋仁把嘴張開。

隨著(抵住他的槍)冰冷的金屬觸感,引發出他的身體為之打顫了起來,秋仁順勢依照對方意願張開嘴,不過卻是狠狠的咬了一口Sudoh的舌頭。隨之他用力揮過去一拳,撞擊在Sudoh的下巴上。

 

趁著男人被他這一揍摔到了地上去,他急轉過身,卻只看到加藤先生跪在門前,一支槍就壓在他彎下的脖子背上。甚至在他和麻見的關係固定下來之前,他已經是常常在看護他的那些保鏢之一 了。現在他早就不止是名保鏢,還是朋友,或許甚至可以說是家人。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麻見先生?」Sudoh低聲說,再一次動作優雅的在桌子邊坐下。他舉起手示意秋仁回到桌邊坐下。就只有這一次,秋仁聽從Sudoh的命令坐回了原來的位子上,Sudoh的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拖著下巴。「規矩一點,管好你的手(不要再亂打人)的話我會讓你和你的保鏢可以待在這裡。」

血沿著他的下巴流下,秋仁感到非常的以此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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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似乎從來沒有如此廣大過,麻見掃了眼他的手機,坐在車內沉默不語,香菸一支接一支的抽。他看著呼嘯而過的城市光景,回想起那一晚是如何一夜之間全部都改變了。

他在一整天不斷的開會又開會之後回到家,大樓裡卻聞到了血和性愛,還有槍擊過的煙硝氣味。他發現了米海爾(Mikhail)趴在廚房的地板上,穿著T卹的胸部那個部位浸泡在血泊裡,張著一雙沒有了生氣的眼睛。放在他旁邊的是一大堆可能可以拿來做性虐待工具的器具。一個軟木塞開瓶器,幾把刀子,一瓶鮮奶油,胡蘿蔔條,一支怪異的仍然還在振動著的手機,一些烹飪用棉繩,和一個滴著水的製冰盒。然後,麻見才看到原本綁人用的繩子鬆開,掛在冰箱門上。

水花撞擊在大理石地磚上的聲音把他引進了房子更深處,他在他們的浴室裡找到了秋仁,赤裸全身縮在淋浴間的牆邊,用他顫抖的手抱著他彎曲的雙腿。在他面前的地板上放著一支槍。他的脖子和上半身的身體上滿佈了大大小小的瘀青。麻見走近時,他甚至沒有抬起頭來看一眼。

麻見沒有說什麼話,蹲下來,水花就灑在穿戴整齊的他身上。秋仁繼續呆呆地凝視著半空中時,強壯的手臂將他擁進不肯鬆開的懷抱裡。在灑下的幾乎要燙人的水花下他只能無助的顫抖,直到麻見親吻他的頭,然後他的嘴唇,將秋仁其中之一受傷的手輕握在他的手裡。花了點時間,不過秋仁終於慢慢地有了回應,從他沉入太深的深淵中回過神來。他退開,額頭靠在麻見的胸前。

「……我做了什麼?」他面對著蓮蓬頭落下的水花低喃。「還是我該死的就是塊磁鐵,會吸引那些混蛋?」

秋仁肩膀上一個特別顯眼的咬痕,讓麻見直從胃裡升起了熊熊怒火。他低下臉去舔它,然後換上他自己的咬痕蓋過去。秋仁痛得發出噓聲,麻見將他往後輕輕的壓到大理石地板上,他用膝蓋推開男孩的腿。秋仁沒有抵抗,他的整個身體都臣服於他的肉體需要。

麻見無法說出秋仁臉上閃爍的水光是因為灑下來的水花,還是他的眼淚,不過放棄抵抗的臉色是表露無遺的。

秋仁已經被詛咒了,男孩自己也明白,對於一個簡單的事實來說──他愛麻見。

而他也這樣做了。即使那雙淡褐色眼睛裡充滿了不安和驚嚇,還是有著愛。秋仁願意忍受這些傷害,只要做為交換可以換到他待在麻見身邊的位置。

那麼,那就是他將停留的地方。

他抓起秋仁受傷而無力的手,將四隻手指含進他的嘴裡。吸吮它,繞著它舔動他的舌頭,用他的嘴來來回回的弄濕,直到秋仁喘氣,他的眼裡看的出來他意會到要做什麼,還有那不自覺張開的嘴。

麻見用他的嘴佔領秋仁,帶著他要發疼的需要貪婪的吻他。感覺到他的襯衫浸濕了,和微微的拉扯。輕笑的意識到那是秋仁鬆開他的領帶,開始解開他襯衫的鈕扣。不久,麻見再一次讓秋仁受驚又有點沮喪的眼裡重新燃起了光芒。秋仁的手準確的抽送著他的……男孩已經學會到可以說是精通了。麻見試圖要放慢進入 的動作,然而秋仁卻在這時喊痛哭了出來。

麻見的眼睛看到那支槍時變冷(秋仁背壓到了放在地上的槍才喊痛的),他希望米海爾(Mikhail)沒有死,這樣他才可以親手殺死他。

秋仁再也無法在那間房子裡得以放鬆。他們只得搬家,找到一間稍微離麻見上班地點更近的房子。他們在那裡渡過了三個月像是新婚夫妻一樣的蜜月生活,直到那年的年底,秋仁從他接的一個案件回家時,他一臉的慘白,眼睛裡幾乎沒有光彩。在床上,他的臉躺在麻見裸露的胸膛上時,低喃道,「我想要發起一個慈善基金會,為那些受到黑道暴力和性虐待的受害者。」

麻見笑了笑。「那麼你要從那裡拿到錢?」

秋仁抬起他堅定不退怯的眼睛看他,麻見只能嘆了口氣,他的手指揉了揉秋仁的頭髮後,把秋仁拉過來再次吻他。

就這樣,麻見創辦了基金會,由秋仁領導。他再也沒有回到犯罪攝影的工作,雖然在一些宣傳基金會的報導裡偶爾會出現。他是孤兒院的志工,收容那些黑道份子的受害者留下的孩子。麻見那一天看到的男孩死去的那一部份又活過來了,他看到他讓自己成為他夢想中那種有故事的人。

「不會再有人注意到我了,而且我希望他們不要洩露我的身份。重點是那些需要幫助的孩子,而不是我們是幕後支持基金會的人。」

麻見將他拉近,親吻他的頭後接著是額頭。「所以我們要走向國際了嗎?」

秋仁眼帶懇求但是又充滿希望。「……你……你的意思是?」

「去做你想要的那些研究,包裝好你的照像機,告訴我你需要多少。」

達佛(蘇丹西部的一個地區),尼泊爾,西藏,墨西哥,中美洲……遭受戰火蹂躪和貧窮的地區,這些呼籲著秋仁前往的地方,類似於這些以致於他的照片獲得了世界性的認可。當麻見創辦的基金會在國際間的活動過了一年後,秋仁已經成為馬格蘭攝影通訊社的其中一名合作的成員。

(譯﹕馬格蘭攝影通訊社Magnum Photos,是世界知名且具有相當影響力的攝影經紀公司。特點之一是和他們簽約的攝影師可以自己擁有照片的版權。)

等到他回家時,他的眼睛再一次綻放出享受人生的光彩。

他會再次看見它們,麻見下了車迎接他時在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他不會讓那樣的光芒再度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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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因為我告訴你態度好一點,不代表一定要那麼敵對,麻見先生。」

秋仁雙臂交叉在胸前坐著,他的肩膀緊張的繃的緊緊的。「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勸阻過隆不要殺你,多達八次之多。」

「隆?」Sudoh咬壽司咬到一半,不屑的哼了口氣。「你叫麻見先生『隆』嗎?」

「不會吧?我剛剛才告訴你,我勸阻我的丈夫不要殺你多達八次……好吧,是九次,如果算上第二次你揍了我以後,我得說服他不要殺了你……然後,你全部在意的竟然是我用『隆』來叫你的老闆嗎?」

「我只是……從來沒有聽過有誰用除了『麻見先生』以外的稱呼叫他。」

秋仁牽起嘴角,似是而非的冷笑。「我不是隨隨便便的任何人。」

這是真的。他被允許擁有這些特權,有權允許他可以在他的第四隻手指上帶上那枚戒指(婚戒),還有那些麻見從來沒有允許其他人可以做的事情,即使是桐嶋和Suoh也不行。他被允許可以用『隆』來暱稱麻見。他被允許可以使用那張幻想中才存在的黑卡來付帳吃壽司。(黑卡,Centurion Card,唯一額度大到可以刷卡買飛機的信用卡。) 他被允許可以穿著牛仔褲進入Sion。

Sudoh往後靠到昂貴椅子的椅背上,搖晃他酒杯中二十年份的酒。「你是怎麼做到的?」

秋仁聳了聳肩,不需要更多解釋。「除了他的愛以外,我沒有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他的其他東西。」大口喝了一口酒後,他搖了搖頭。「我猜那就是為什麼在他的以及你們這種人的世界裡,這是如此危險的原因。」

「你說得好像麻見先生真的會愛人一樣。」Sudoh大口的喝下酒像是想要沖去他說的那些說法。「最終,他一定會玩膩你的,高羽君。就像我已經看過無數次他是怎麼處理他玩過的其它人一樣,也會把你給一腳踢開不聞不問的。」

「你稱呼我的時候要叫我麻見先生。」

官方上他並沒有更改他的姓名,不過他早就放棄試圖想要麻見的手下們叫他其他名字了。最後,他終於可以自在又自豪的冠上他的丈夫的姓氏了。

Sudoh坐在椅子上,俯身向前,瞇細起眼睛打量他。「像你這樣的攝影師,是怎麼讓這世界上其中一個最有權勢的男人對你有興趣的?」

秋仁向他炫耀一個自信又不失甜美的微笑。「我該死的可愛死了。」

Sudoh輕蔑地哼了聲。「你說你什麼呀,你為什麼不證明給我看看呢?過來這裡,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可愛。」

恐懼奪走了秋仁臉上的微笑,不過他馬上拿起酒杯啜飲來掩飾。「抱歉,可是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有機會可以喜歡上我這種型的。過來這裡,否則你的丈夫給我任何條件我都不會交易了。」像是可以滲出毒液一般的假笑,讓秋仁身體竄過冷意為之顫抖。

「我會殺死他。」

「得了吧!」秋仁把他的腿搭到椅子的扶手上。「你不會傷害麻見的。你想要佔有他,讓他成為你的男人,如果他死了你就得不到他了。而且如果你還想要麻見和你交易,你就需要我活著。」

「你說得對。」Sudoh坐了回去,存心不良的笑著,腿往前曲靠了過來。「我需要你活著,但不是所有人。」

秋仁拒絕看他的保鏢,知道他的臉上會出現懇求的臉色,那種求秋仁不要獻上自己的身體就為了要救他一命的臉色。

可是秋仁就是會這麼做。為了救朋友他什麼都願意做,即使是做那種事。

他對Sudoh冷笑,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了過去。他快速的脫掉自己的西服外套時,從他的胃裡直湧上來的噁心感讓他要咬住嘴強忍住才沒有吐出來。不過,他還是跨坐到Sudoh的大腿上,慢慢地開始解開他的襯衫鈕扣,直到男人沒有耐心的出手一把用力扯開他的襯衫。

他拉開秋仁的褲子時,笑得更樂了。他的舌頭往上舔過他的喉嚨,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撫摸起秋仁的胸。

「你為什麼不為我來一段小小的表演呢,這樣或許我會考慮讓你的保鏢還可以有命跛著腿離開。」

秋仁只有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進自己的褲子裡。他聽到背後出現被蒙住口的生氣咕噥聲後是爭執扭打的吵鬧聲,痛苦的尖叫聲,和骨頭被打斷的聲音。他還是掏出自己還軟趴趴沒有反應的分身。這沒有讓秋仁嚇到畏縮。可是接著發出的槍響聲在這樣小的空間裡迴盪時,他真的肩膀瞬間為之僵住了。

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他的臉上。

他轉過身,看到的是加藤面朝下倒在他自己流出的血泊中……死了。

他太過震驚了,嚇到不能動彈,無法呼吸。一隻手粗暴的抓住他的分身,很不舒服的緊抓,讓秋仁回神過來,

「那麼……」Sudoh嘲笑不安的扭動著的秋仁。「我們做到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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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香港的事件發生以來,第一次香菸也不能安撫麻見的緊張。靠著車子,聽著海浪拍打碼頭岸邊的波浪聲,他只能呼出煙,回想起某天在慣例會去的餐廳吃晚餐時的談話。

「我們不能去渡假嗎,到你的私人島嶼上生活個幾個月,只有我們兩人?」秋仁問,一反常態地的用懇求的語氣求他。「我說只有我們兩人,當然也包括了Kei(桐嶋)和Kazumi。(兩人是麻見秘書和保鏢)」

麻見啜飲了一口清酒後,搖了搖頭。「我不能。或許最多幾天,可是幾個月是空不出來的。」

秋仁低下頭好像他早就知道答案會是如此,然而他還是想要試試看。

麻見用他的指尖抬起他失望的臉。「是什麼讓你會有這種念頭?」

「我們從來沒有一起渡假過,去放鬆一下。我為了攝影忙得全世界到處跑,而你也為了你那些非法的工作全世界到處跑。我只想要為了自己自由的拍照。我想要……我不知道……實際上就這一次是真正的享受只有我們兩人在一起。」

麻見再次倒滿秋仁的酒杯。「我會跟桐嶋談一下,看我可以空出幾天。」

結果是,那個星期他有個價值數億的生意要談,所以麻見根本就沒有問(問桐嶋可以空出時間嗎)。如果他有問的話,現在他們很有可能就在島上渡假了。秋仁會躺在沙灘上享受日光浴,或是到處拍照。也或許會尋找可以籌到新的捐款的東西,為那些想要上大學卻沒有經費的弱勢族群。

這樣秋仁現在就不會在那裡了──不管他現在人到底是在那裡。很有可能遭受Sudoh的傷害毆打……再一次……僅僅因為秋仁他愛著麻見。

麻見把還在燒著的煙嘴丟到地上,用他皮鞋的腳尖踩熄它。然後馬上又從桐嶋那裡拿了另一支菸,桐嶋就站在旁邊靠在車上。Suoh站在另一邊,麻見從他手上拿到打火機,隨後吐出微弱的煙。

「幾點了?」

桐嶋回答,「差一刻就要兩點了。」

麻見哼了聲回應。他們找遍了東京,從六本木到原宿。查看過俱樂部Dracaena,Sudoh住的公寓,也『審問』過Sudoh的床友(fuck buddies),殺死他組織裡的叛徒,為了可能提供線索才留了幾個活口。

麻見嘆氣,掏出他的手機。他真的要做他打算要做的事嗎?為了一個厚臉皮,有著圓滾滾翹屁股的頑童,要送出他全部的組織。這個頑童想要拯救世界,而他全部想要做的卻是假裝願意私下非法交易來欺騙敵人,然後來一場腥風血雨的報復 嗎?

他吸了另一口香菸,試著讓尼古丁冷靜他的身體。「所以……走到這種地步了,哈?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為了救個漂亮的小鬼做這種事。還有我應該從來都沒有僱用過Sudoh,不管他 人脈關係有多好。」

他忽略了一個事實是,或許是他也不應該太過在乎秋仁。

桐嶋拿著他自己的手機。「你想要我怎麼做,麻見先生?」

他聽起來好像這是他最後一次使用這樣的身份說話了。「把至少二十億轉進瑞士賬戶裡,還有確定我的私人島沒有任何文件資料上查得到。」他吐出另一口煙。「哈,以三十七歲的年紀從黑道頭 子退休,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有退休金可以拿?」

再十分鐘就要兩點整了。他再一次打開他的手機,看寄來的電子信件裡附件的照片。秋仁的穿著和他想像中以為今晚他會穿的不同。如果他們要外出晚餐,秋仁最近都傾向於會穿著正式出現在他的餐廳和俱樂部。不是那種精心打扮,最多就是休閒褲和一件不錯的襯衫,西裝外套。在這張照片裡,秋仁穿著的是件不錯的襯衫和牛仔褲。

真的嗎,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晚餐竟然穿著牛仔褲嗎?

還有,竟然沒有戴著結婚戒指。

shit!(糟了)

「Sudoh從來沒有從餐廳移開過他,他只是想要讓我們以為他有。」

桐嶋打開後門,Suoh移到前排的座位。「我們來不及在兩點前完成的。」

「打電話給Sudoh,說同意和他進行交易。這樣應該可以在我們到達那裡之前,拖延住他足夠久的時間。」

他拉開他的風衣和西裝外套,露出了他配帶的雙排扣手槍套。他再看了眼照片,氣得低吼了聲,將他的手槍裝上了填滿子彈的彈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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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仁的屁股壓到Sudoh的手上,男人的手粗暴的抽送他讓他的分身慢慢有了反應,催促他快速不讓人滿足的釋放。Sudoh對於他的衣服上沾上的黏稠液體,露出了嘲諷的笑。他往後靠到椅背上,像是把他的身體放在盤子上一樣供人取用。

「把我舔乾淨,寵物。」

「滾開,混蛋!」

「如果你堅持的話。」Sudoh解開他的褲頭,露出他已經很興奮,不過非常明顯的、比起麻見的、還要小的分身。「繼續呀!讓我瞧瞧看麻見為什麼會選了你。我想要見識一下你的屁股到底有多緊。」

秋仁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不屑的冷哼了聲。「你應該要有自知之明,不管是什麼要圈住那個東西都沒有辦法太緊的,不是嗎?」

拳頭來得比他預期的還要快,不過秋仁卻借力順勢的從椅子上滾了下去。他可以站起身時,已經順手把他的褲子拉鏈給拉上了。Sudoh走向前,甚至沒有費心去整理好自己。「你竟然膽敢質疑我的尺寸嗎?」

「至少我的是正常的,但是隆一的……喔,對喔,你從來沒有看過耶。想像一下那就像做餅乾的麵團條。是啊,想像一下那個插進你的屁股裡。」

他光是想像就已經全身發熱起來了,而且從對方的臉色看來,Sudoh也是。秋仁趁機利用他暫時的分心,往他撲了過去,用手肘對Sudoh用力使了拐子,搶到了他的手槍。其他人手上的槍紛紛都舉了起來,然後突然的,兩名保鏢出現,手上的槍都指向秋仁。

 

Sudoh抹了抹他被打到出血的鼻子……指向秋仁!這時他的手機發出了來電鈴聲。很簡短的交談之後,他關掉手機,Sudoh通常愛皺著眉的臉上浮現出鬆了口氣又滿意的臉色。

「喔,看來像是我贏了。」他向前走過來和他的手下肩並肩站在一起。「麻見已經同意和我交易了。在我從背後把一顆子彈送進你的的腦袋之前,所有我需要做的只是讓你活得夠久到麻見看 的到你。以及這都是為了什麼呢?Love(愛)嗎?」

秋仁氣的身體激動到都要麻木,他的眼睛被淚水刺痛到連手幾乎都要抓不住手槍了。

「Love(愛)?」他那樣充滿感情的回應聲音,顯然嚇到Sudoh了。他感到非常的自豪。「你根本不知道這個字真正的意思是什麼。它表示要把你自己全身全意的徹底交給另一個人。 它表示比起你自己,你更相信那個人。」他的整個身體緊繃,他的心在胸膛裡如雷般的劇烈跳動。接著他把手槍的槍口壓到自己的頭上。

「它表示要投降。」

「不要……」

他扣下手槍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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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

「嗯?」

秋仁的手摸到他的肩上,隨後是他的嘴唇親到他肩上。他的舌頭探索著那部份凹陷處,他的腿抱住麻見的大腿。他被吻得腫脹又發紅的嘴得意的笑了起來。

「你希望事情和現在有所不同嗎?」

沒有躊躇。「不。」

「真的嗎?」

強壯的手抓住他的屁股,藉由他們來把他轉過身來,把秋仁壓到了床上。「為什麼我要冒從來都不能這樣做的機會?」

然後麻見帶著殘忍的快感陷入他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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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有血……從客人,服務生和女服務生,保鏢那裡來的。要掩蓋和後續的清理將會極為費事,可是此刻的麻見根本不在乎這些事情,他和Suoh和桐嶋衝過餐廳,解決掉Sudoh的手下。等到他們走進私人包廂,麻見和秋仁習慣使用的那一間,麻見彷彿覺得他的心在他的胸 口裡被活生生的撕碎了。

Sudoh跪在一具毫無動靜的身體旁邊,穿著的褲子和打開的襯衫都讓他很面熟。那個人的頭躺在一片粘稠的血泊中,Sudoh的手上和他拿來壓在躺在地上人的頭上想要止血的夾克,也都沾上了那些血。

「我沒有開槍打他!不是我做的……」

麻見隨及開了一槍,逼迫Sudoh從秋仁的身體邊移開。他再未多看那個人(Sudoh)一眼,曲膝在秋仁身邊蹲下,顫抖的手指抹開秋仁蒼白的臉上還溫熱的血。年輕人的眼睛閉上,一臉的安祥。他的唇上甚至有一抹天然的微微的笑意,好像他知道麻見最後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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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要那麼做?」去年的結婚週年紀念日,秋仁輕柔的聲音問他。

他坐在麻見的大腿上,背靠在麻見的胸膛上,麻見的手緊抱著他的腰。他們僅僅只是坐在那裡,喝酒,吃東西,欣賞新宿的夜景。

「做什麼?」

秋仁的手放到自己併在一起的腿上。「那天你為什麼要來救我,你究竟為什麼要來救我?」

麻見的手指和他的十指交握,他們兩人手上的結婚戒指碰在了一起。

秋仁咯咯的笑。「你永遠都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對吧?你知道嗎?有人告訴過我,要對自己的感情誠實。你對你自己相當的沉默喔!」

麻見親吻他的脖子作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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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家的人來得比麻見預想的都還要更快,不過秋仁已經完成手術被推出來了。他的母親幾乎是立即就跑過去抓住他的手,除了壓抑住的啜泣聲以外還有一連串快速的祈禱聲。 即使是男孩的父親也已經眼眶含淚,他有一張和他的兒子極為相似的臉。

他的母親最後才用力擠出很小聲的話問出口,「怎麼回事?」

麻見知道這是需要說謊騙他們的時候,可是在他可以開口之前,潤(秋仁父親)突然插嘴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知道你是誰,還有你在做什麼。秋仁在結婚的時候告訴我們了,可是他要我們相信他,相信你。他說你絕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然而他卻在這裡……」

「潤……」

「……因為頭部中彈躺在這裡不死不活的!」

麻見懂得不該告訴這個男人,他的兒子會在這裡都是他害的,而是改為尊重的向他鞠躬致歉。「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麼,我都已經失去你的信任了,高羽先生。」他也懂得此時不該以他的名字叫他。「可是我要讓你知道的是,你的兒子會得到最好的看護,和最好的醫生照顧他。」

「如果……如果他可以活過來,你願意放他走嗎?」

麻見雙手交叉在胸前,看向那個靠機器勉強呼吸的年輕男孩,他的臉有一半都貼滿了紗布,他的嘴和鼻子,還有手臂上都插滿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如果那是他想要的……」

麻見欠身離開,讓他們可以和他們的兒子單獨相處,他驚訝的看到秋仁的母親跟著他走到走廊上。

「隆一。」她開口說,手安慰他的放在他的前臂上。「我……我知道發生在秋仁身上的不是你的錯。他愛你,他想要和你一起生活。」她的目光暗了下來,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臂,緊到要發痛了。「可是他相信你會保護他,我們也是。就為了這一點,我們永遠都無法原諒你。」

他看著她走進病房裡,麻見感覺到他的胸口異常的疼痛,他意識到了他不只是失去他的丈夫,而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秋仁是名鬥士,他有堅強的求生意志,直到事件發生的六個月以後,事情進展到再也不是麻見所能控制的程度。

 

靜靜的完成了葬禮後,麻見並沒有強硬的爭取一定要將秋仁埋葬在他自己的家族墓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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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上下都很酸痛,特別是關節和手腳。他試圖想要舉起手摸他自己的臉,纏滿的紗布貼著他的臉感覺很不舒適又很癢。他的手卻不肯聽話動都動不了,而且對於甚至只是舉起手這樣的簡單任務來說也太 過沉重了舉不起來。

他的眼皮可以張得開,不過,卻看到迎接他的是一把手槍指著他,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抓著那把手槍。

「啊……麻見先生?」

是麻見允許他得不到緩刑,也不能舒舒服服的。「只要你還有用,你可以繼續活下去。不過,現在你的身體已經過了使用期限了。」

「什……什麼?可是……可是……我沒有做……我可以解釋……」

麻見拿起一面手提式的鏡子,反映出Sudoh先是目瞪口呆嚇壞了,接著轉為一臉的慘白。

更精確地說,鏡子裡照出來的是一張高羽秋仁的臉嚇壞了,一臉的慘白。

「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為什麼你不可以再活下去。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比你現在做的可以更傷害他。你可以把這看做是你活該應得的報應終於到了,Sudoh。」

「可是……我……我……麻見先生,求求你……」

「你已經看到了,Sudoh。」麻見降低槍,壓到Sudoh的額頭上。「高羽擁有你永遠都不可能有的……堅強。」

Fwwt! Fwwt! (槍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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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某一位競爭對手差一點做掉他以後,麻見買了座私人島嶼。他知道有一天他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避難所,退休養老的地方。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麼快就用到它了。

他沒有花上太多時間,就在可以俯瞰海灘的露台上找到了醫生。他穿著休閒裝,polo衫和卡其布褲子。在他居住了半年的房子裡輕鬆的穿著。雖然沒有寒暄,不過麻見走過來時,醫生還是點頭致意了下。他們兩人同時看向一名 有著蜜色頭髮,穿著背心和牛仔短褲的年輕男人,正在享受著追逐打來的及膝海浪。

「報告。」

醫生推了下他鼻樑上的眼鏡,快速的翻閱過他的筆記本。「我今天做了最後一次MRI(核磁共振攝影)。除了一些他的頭髮可以蓋住看不到的疤痕以外,他的身體已經全都康復了。」

「精神上呢?」

醫生嘆了口氣。「我跟他說了我說得出來的事情,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的嗜好,他的年齡,即使是他習慣用那個牌子的牙膏。他說他不喜歡吃火鍋,雖然他還是吃起壽司的時候像是他的胃有無底洞一樣的食慾大開。他玩了下照像機,可是很快就失去興趣。他談起他開始喜歡寫作。」

麻見聽著那些消息沒有說一句話,往海灘那裡看過去。秋仁正彎下腰,他的手撩撥著海水,麻見忍不住只想要用他的手臂抱住那纖細的腰。




從最初的緊張之後,秋仁最後還是對於他的碰觸投降了。「你回來了。我以為不會這麼快再見到你。」

「只有兩個星期。」

「通常還要更長。」

麻見把他的臉埋到秋仁的髮絲之間;他想念起他愛用髮膠的味道了。「中野醫生說你已經完全痊癒了。」他的嘴唇親吻到被頭髮蓋住的傷疤,深深的親了他好一會。「有一兩個小問題要處理。」

秋仁笑了,跳進他的耳裡是如此悅耳的聲音。「我不認為完全失憶是個小問題。」

「他還說了你對攝影沒有興趣了。」

「那種事情到底有什麼樂趣可言?」

「你過去非常喜歡的。」

秋仁伸手過去牽住麻見的手。「我過去都拍些什麼照片?」

「你是名新聞攝影師,你喜歡用你的鏡頭捕捉犯人。」他輕笑著補充。「特別是我。」

「嗯,我可以理解。你相當的性感。」

麻見的唇再一次摸索起秋仁脖子,最終他的下巴靠在秋仁的肩上。他看著蕩著水綠色波光的海浪,不得不更加的珍愛仍然還依靠著他的溫暖身軀。他盡量不去想,他差一點就完全失去他了。

這很諷刺,麻見暗自想道。以前,或許秋仁是唯一真正認識他的人,而現在卻是他是唯一認識秋仁的人。

而那就是為什麼他的秋仁站在他面前,被好好的嚴密保護的一塊完全空白的板子。這就是為什麼(一開始)他會想要和這個男孩玩一玩,因為他想要給他好好的上一課,因為他想要獎賞他的忠實,和之後的好奇心,因為他拒絕看到一個沒有光的世界。

因為他有責任保護他的愛;他永遠都會。

「我希望你不介意接下來幾個月都有人要和你做伴了。我可以和我的下屬們安排好的。」

秋仁突然大喜,轉過身,手臂摟住了麻見的脖子。「真的嗎?你是說真的嗎?」

麻見輕笑,用他的唇輕吻了下男孩。「我……想要和你共渡一些時間,告訴你,你是誰,還有瞭解你是誰。」

秋仁笑得可歡了,只要麻見可以看到他這樣笑著,他死也會很幸福的。「你現在看起來可口極了!」

麻見用力吻了秋仁,品嘗男孩經過考驗後讓他更愛的新味道。他從吻退開後,低下眼看到的是他眼睛裡裝滿疑惑。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這?」秋仁低語。

麻見將他們的額頭靠在一起,盯著秋仁可愛的鼻子看。「……我……很抱歉。」

「閉嘴啦,」秋仁輕笑。「我發誓,每次你開口就是在說些道歉的話。你到底為什麼要抱歉,哈?」

麻見抓住秋仁的手,十指交握,他們的婚戒緊緊地靠在一起。

「你永遠都不會回答這個問題的,對吧?為什麼你不想要我知道我過去的人生?」

麻見的回答一如以往,用他的唇親吻他發現的秋仁新的敏感點,讓他沉溺其中,直到秋仁忘記他自己問了什麼問題。

 

他們走過沙灘,享受彼此和溫暖的海水。麻見忍不住凝視著那樣令人心碎的雙眼,那雙眼曾經跟他說過『我愛你』。但是現在看到的是『有人跟我說,我愛你。』

他希望有一天,那雙眼可以像過去一樣的看他。











譯者後記﹕
應該不會看不懂吧!麻見最後為了保護搶救回來的秋仁,把Sudoh整形成秋仁代替他詐死了。真正的秋仁失憶,被麻見藏在私人島上。
畢竟,不會有人再去追殺死了的人吧!只有被以為死了,才會真正的安全。

諷刺的是,Sudoh不是一直很想代替秋仁嘛,沒想到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完成心願的。本來還想說一槍就解決了也太便宜他了吧,換個角度想的話,死了還沒人知道死的人是他應該更慘。 被完全抹去的一個人。

不過怎麼樣我也不相信麻見會就此退休的。應該只是變成幕後老大,不再由他親自出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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